「尤其是這羽林衛,乃屬於京營,這種事,久在京的過一些,不妨真假,都告訴我便是。」
「還有,該如何管理羽林衛,我也實在不知道從何下,還請小侯爺賜教。」
這話說的,真讓方真有苦叫不出了。
不好好回答,豈不是立刻得罪了代國公?
哪怕代國公現在烈火烹油,但現在還沒倒台,人家又是皇孫,自己如何相比?
但好好回答,這不就等於站隊了?
他既已知代國公這次任職怕有蹊蹺,又豈敢在這時站隊?
「哎!本以為這次過來不過是道賀一番,這么多人都來了,自己來了也沒什么事,沒想到竟被代國公詢問軍務,這事,我怎么才能既滿足代國公,又不至於招來猜忌?」
以他表現出的與代國公的親厚,什么都不說,必是不成了。
「代國公,既是這樣,那我就說說羽林衛的一些情況,都是我往日聽說過,至於管理……我對羽林衛不熟悉,隨便說說。」
方真說是「隨便說說」,也是真的「隨便說說」。
他把羽林衛里的人,基本都是勛貴子弟的事,告訴蘇子籍。
「勛貴之家,嫡長子長孫要繼承爵位,不會進羽林衛,但承爵的畢竟僅僅一二個,大多次子y子,也得爭個前途。」
「按照朝廷規矩,多半下放在親軍鍛煉,羽林衛就是其之一。」
「庶子就罷了,平時也夾著尾巴過活,也不敢冒犯您,可嫡次y子這樣的人,才更不好管理,都在家受寵受疼ai。」
「他們大多是驕奢之輩,一個個膽大桀驁,京城里有許多事都是這些公子哥犯的,但因著祖輩基本都有功於社稷,父兄也都是高官,就是知道是他們做的,也不好處理。」
「您去得小心些。」
方真又泛泛講了j句自己掌兵時管理的方法,但因方真所管的,與羽林衛的情況截然不同,說了也沒辦法給蘇子籍提供幫助。
蘇子籍心里嘆一口氣,雖然他告訴自己的內容,大多都是讓野道人去打聽也能打聽到,但沒有期待也就不會有失望,方真是圓滑的人,蘇子籍也沒奢望過直接站隊。
方真雖說的是老生常談,不知道為什么,還是有些不安,似乎泄漏了許多隱藏在心里的秘密一樣,再也談不下去,站起身說「我來了久了,得回去了。」
「以後再來。」
蘇子籍站直了身子,謝過了方真,目光垂下,就看見半p紫檀木鈿虛影在視野漂浮「1314)」
「此人與我相j,我一直覺得此人坦率爽朗,不想今日才知道,此人飽讀史籍,深諳韜光隱晦之術,說是心有山川之險,x有城府之嚴是過分了些,但說是有心人卻不為過。」
「只是,方真已經沒有路了。」
外行人,總覺得有才能就能為所yu為,可惜的是,在官場上,出身和派系才是最要緊的事。
方真是世襲的侯爺,現在朝廷,既不容他掌重兵,也不容他入內閣,他的天花板已經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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