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下看,文尋鵬的目光落在了信的結尾處。
在信的結尾處,話題一轉,果然又問一個小問題,因是寫給鎮南伯的,所以這次詢問的則是鎮南伯曾經去過的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
若不是心存懷疑,只這么看下去,會覺得太孫只是簡單問候,並且很自然地用一個話題寒暄一下。
就連問的問題,也是與朝政沒有干系,再警惕的勛貴朝臣都不至於不敢回的內容。
可文尋鵬的身體,卻已是僵在了那里。
一次是自己想太多了,兩次,難道也是巧合?
若第三封、第四封若是自己目光所及的這些書信,都是這樣的內容呢?
可問題是,若這樣的模式是固定又是何意?
難道,這樣寫是某種暗號?
寫了,其中的自己人就能猜到什么?
又或是,這么寫是某種暗示?
又是別的什么?
總不能是隨便這樣寫吧?別人隨便寫,他信,但主公也這樣寫,卻很難相信,身是太孫的主公就會這樣浪費時間,隨便寫寫與人套近乎。
「這些,老簡,你負責送。」劃拉出一些信給簡渠,野道人笑著說。
簡渠點點頭:「可以。」
野道人又非常簡單粗暴的劃拉了一堆,給岑如柏:「老岑,這些就是你的了。」
對野道人這樣的性格,岑如柏也早就已經習慣了,點頭:「交給我吧。」
剩下的,自然就是野道人跟文尋鵬了。
先被分到的兩人,一看分給自己的就有幾十封,這要是送起來,幾天內想要送完,可是要費一番力氣,都沒再耽擱,直接就帶著信先走了。
文尋鵬此刻剛剛看完第二封,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再抬頭時,發現屋內就只剩下自己跟野道人了。
「老文,剩下這些信,就是你跟我的。不過,這些先不急,你先跟我出去走走。」
野道人說著,就示意跟著出去。
文尋鵬此刻也有些腦袋發脹,想著出去吹吹冷風,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真的跟了出去。
他跟出去,其實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剛才的驚愕,應該是被這位同僚看在眼里了。
與他們不同,野道人是最早跟著太孫的人,是太孫一等一的近臣,若說太孫還有什么秘密他們不知道的,這位同僚未必就不知道。
而自己剛才的態度落在這位同僚眼里,也不知道同僚打算與自己說什么。
文尋鵬出去時,已做好了心理准備。
可沒想到,他們兩出去後,還真就只是走了走。
只不過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一個提著食盒仆人,野道人這時才開口說:「走吧,跟上他。」
仆人或也知道有人跟著,但因是野道人,所以察覺了也沒有反應,就在前面走著。
文尋鵬心底疑惑更多了,比如這仆人提著食盒是去哪里?野道人帶著自己跟上去,又是讓自己看什么?
但他沒說,而沉默跟著。
不一會,提著食盒的人就到了一個偏僻院落。
太孫府的范圍極大,有一些地方算是禁地,文尋鵬從不曾來過,也不知道這些地方是做什么。
直到跟著野道人進了院落,看到了院落里的按刀的侍衛,結合著氣氛,這才恍然,這里竟然是太孫府的私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