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章 傷痕(2 / 2)

一世長樂 赫喜 1537 字 2020-11-23

那人望著面如土色的楚唯,驚聲道:「是你?」

竟是她曾在雞鳴寺遇到的那個身負重傷的男子。

楚唯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說什么好,看他的裝束,應是齊國地位極高的官員了。

那人上前拉起她,問道:「你不是楚國人嗎?怎么會在這里?」

說著上下打量她,霸道的肆無忌憚。

楚唯連忙推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想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豈料那人反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著她挽起的發髻質問道:「你竟然嫁人了?」

是的,她嫁人了。想到齊逸的種種,楚唯心中悲憤,拼命的想要甩開他的手,怒聲道:「孤是東宮的太子妃,你又是誰?膽敢對孤這般無禮!」

那人聞言面色鐵青,定定的看了她的半晌,像是要吃人的凶神惡煞,就在楚唯嚇得要哭出來時,他喃喃的說:「你竟然是那個楚國公主,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說著松開手,頭也沒回的走了。

後來楚唯知道了他的身份,齊國的豫章王齊非,齊逸同父異母的弟弟,現任皇後沈盈盈的兒子。

「看夠了嗎?」

衛離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回來。連忙將他的衣裳蓋回去,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傷的這么重,一定很痛吧?」

「還好。」

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他越是這樣輕描淡寫,楚唯越是難過。

除了吃飯的時間,衛離幾乎都是睡著的,就像是一只冬眠的小動物,楚唯在秘道里給他安置了被褥和暖爐,有人進來時,就把他藏到里面。

晚膳過後,衛離就安靜的睡下,楚唯待了約莫一刻鍾,想著他是睡熟了,才從枕頭下面拿出一瓶金創葯,打開瓶塞倒出細細的粉末,攤在她的手帕上。

楚唯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拉開他的衣領,露出一條條寸許長的傷口,猙獰的橫在他原本無瑕的脊背上。

將要觸碰到傷口時,她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粉嫩的嘴唇被她咬出一排鮮紅的血印。眼淚刷的涌了出來。楚唯連忙別過頭,不叫淚水滴在葯末上。

深吸了幾口氣,才轉過臉,卻看到衛離已經醒了,正看著她的眼睛,神情那樣溫柔而恬靜。他伸手拉上衣衫,看了一眼攤在錦帕上的傷葯,道:「收起來吧,我,不用這個。」

「這是極好的金創葯,用上些總歸沒錯的。」

衛離搖頭。

「怎么這么不聽話?」

這下連搖頭都懶的做了。

那么多傷口,不塗葯什么時候才能好?楚唯不肯由著他,又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卻不想衛離竟有些嫌棄的躲開她的手,全不似方才的溫和,疏離而冷淡的道:「你沒學過規矩禮儀嗎?」

規矩禮儀?是在說她不守男女大妨嗎?在他眼里,她是個沒規矩的人嗎?

可為了他,她曾付出生命,她忍受了多少?犧牲了多少?他知道嗎?憑什么現在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衛離躺了一會兒見楚唯一點動靜也沒有,心里莫名的有些煩躁,這種情緒是他極為不喜的,他想了一下,終究扭頭看向楚唯,燈光下,她巴掌大的小臉漲得通紅,一臉的委屈和氣惱,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

是自己的話太重了嗎?

衛離有些自責的坐起來,想要說些什么,眼角余光卻掃見她緊握的拳頭,手心里已經隱隱的滲出血來。

有生之年,衛離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拉起她的手臂,道:「你這是做什么?快松開手,我不過白說了一句,你就氣成這樣?」

什么叫白說了一句?倒是她小氣了嗎?楚唯也來了倔勁兒,扭開頭不看他,一邊想要抽回手。

怎么能這么任性?衛離手上也跟著用力。

不想楚唯竟痛的『嘶』的一聲,倒吸一口冷氣。

衛離連忙松開手,楚唯白色繭綢的袖筒上竟然印出了他血色的手印子。

怎么會這樣?衛離吃了一驚,旋即抬手摞起她的袖子查看,纖細的手臂上脫了一大塊皮,被他方才用力一捏,傷口都裂了開來,洇出小小的血珠,一看就是新近受的傷,衛離就想起下午時他在暗格里曾聽到『砰』的一聲重物跌落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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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言語的波浪永遠在我們上面喧嘩,而我們的深處確實永遠沉默的。」

紀伯倫的詩歌,對我來說,深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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