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內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日光燈管光線不足，給人一種行走在夜晚醫院的感覺，而盡頭處，就是停屍間。

走廊走到頭，羅素拐了個彎又被攔下了，比剛剛黑大硬更黑、更大、更硬的保安伸手擋住去路，亮了亮手里的熒光圖章。

羅素想了想，貌似自己沒有過敏的經歷，抬手讓保安在手背上戳了一下。

青面獠牙的鬼臉標記，在黑暗中很顯眼！

大門推開，勁爆的音樂在耳邊炸開，燈光絢麗晃眼，里面滿是扭動的人群。

羅素滿意點點頭，抽出一張富蘭克林塞進保安的背心里，大步走了進去。保安一臉怪異之色，將大門合上並鎖死，擋住了噪耳的音樂，拿出對講機嘀咕了兩句。

這是一家地下酒吧，和正規酒吧的區別在於，這里更亂更刺激，規矩就是沒有規矩，其他酒吧不能做的，在這里都可以。

羅素環視一圈，酒吧里群魔亂舞，給他一種刀鋒戰士的既視感，六十多號人，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是正常人類。

這些追求刺激的傻瓜，渾然不知被變化成人類模樣的鬼怪包圍，不時伸手揩油成功，露出賤賤的笑容，想著下次還來。

只有鬼知道，他們還有沒有下一次！

舞池邊的沙發座里，西裝筆挺的社會精英化身衣冠禽獸，和一名美女抱著，而後低下頭，卷起白紙將排成線的白糖吸了個一干二凈。

羅素微微搖頭，大城市的人真會玩，他完全看不懂對方在干什么。

這時，兩名身著連體緊身短裙的金發美女，注意到羅素孤身一人，從沙發上站起，一左一右朝他走了過去。

羅素很自然的攬住兩人的腰肢，看了看舞池中央瘋狂扭動的鬼影，皺眉道：「這里太吵了，有安靜點的地方嗎？」

兩名美女眼中一喜，相互對視笑了起來，一頓夜宵兩個人分和十個人分，如何取舍，並不是一道困難的選擇題。

……

監控室內，屏幕上畫面是羅素和兩位美女走進衛生間，衣著華麗的男子抿了口紅酒杯中的紅色液體，對一旁的手下問道：「確定他是個神父嗎？」

旁邊，一名男子敲打計算機，通過對比羅素的頭像，從檔案中單獨提取出一份。

「是的，教會最近從外面調集了不少人手，他就是其中一個，不過……」

「不過什么？」

「檔案上顯示，他只是編外人員，並沒有戰斗能力。」

「那就是個倒霉蛋咯？」

「是的！」

衣著華麗的男子笑了笑，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紅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滑落頸部：「太礙眼了，干掉他……」

另一邊的洗手間中，水龍頭被擰到最大，水花聲嘩嘩作響，羅素站在鏡子前左照照右照照，很是嫌棄將臉上的口紅印用清水洗凈。

兩名美女不知所蹤，不過地上多了兩灘綠色的膿水。

「為了打入敵人內部，我不惜以身飼魔，但願這次有所收獲，不然我就虧大了。」

在羅素抱怨的時候，衛生間門被粗暴推開，噪耳的音樂隨之而入。

兩名持槍男子舉槍對准羅素，看到地面上的膿水臉色大變，想都不想立即開槍。

嘭！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