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吧?這不是你會說的話吧?
剛才還在的內褲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了,他和她結合在一起。「家明!呀」在停頓的間隙,她努力整理自己的呼吸,可呼吸早已經亂得找不到頭緒,鼻息中帶著哼哼,濕漉漉的雙眸失神地盯著我的眼睛,嘴半張著,隱隱約約反射整齊細碎的白光,她在說話:
「——我喜歡家明。」
他睜開眼,是熟悉的環境,身下鋪著被壓得皺巴巴的褥子,有自己的體溫,如果是周末,現在便可以什么都不用考慮,完全放心地閉上雙眼,不過他還有點搞不清狀況,坐起身來,左右看了兩眼,電視機,壓在電視下面的功放,左右各一個音箱,組合櫃沒錯,自己是在家里的床上,今天還要上班。
天氣很冷,坐在床鋪上迷迷糊糊地,反手一摸身上卻出了一層汗,燥熱還沒有退去。什么啊,做夢做到汗流浹背,好爛的夢。
從床上起來找到遙控板打開電視便扔到一邊,先把衣服換干凈的,再看看吃什么。
「某天,在電視中——懷念的——」
歌聲取代了意料之中的早間新聞,他有點奇怪,回身看向屏幕右上角。
2oo9-2-24-7:35
啊?!
完蛋!!公交車!遲到了!完全遲到了!
以最快的度換一身干凈衣服,踏上皮鞋,抓起公文包再去找西服,一並提在手上便往門外趕。
早飯不能吃了,在路上邊跑邊穿外衣打領帶,一般來說,他屬於循規蹈矩的類型,輕易不會遲到,像這樣狼狽的場合,除了剛入職那段時間,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昨晚的電話——
「喂!家明?我是媽媽!」
「你最近怎么都不打電話回來!過年都不回家!」
「你爸爸很擔心你,你曉不曉得!」
又來了放下水杯,家明走過去便要伸手消掉電話錄音,後面還有什么差不多也猜得到,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說起來,離開父母的家獨立生活,又跑到別的城市,最大的價值大概也就是在這種時候有選擇的余地罷了。
「——對了!剛才有個叫柳懷沙的人打電話到家里來」
「我已經把你的電話和地址告訴她了。」
什搞什么!問都不問我就
「她說是你中學的朋友」
「不像是推銷員告訴她了沒關系吧?」
說都說了,還能怎么樣,隨便就把電話地址告訴陌生人,真是服了你了老媽
柳懷沙?這是在哪里聽過呢?
能想起來的就只有——
愉快地微笑著,戲弄他,刺激他,卻用真誠和平淡讓他很難找到反擊的措辭,饒有趣味地看著他的惱怒在啞口無言中慢慢酵
是她!!
呵,夢中相見的老套戲碼自己還真是沒長大啊。
果然,公交巴士站的遮雨棚空空如也,平時附近來這里等候的人群都上車走了。等下一班公交至少要15分鍾,一邊死命地往地鐵站跑,他心里隱隱地有了從早上開始就什么都不順利,恐怕一整天都要倒霉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