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四三二節 等待黎明(1 / 2)

隱殺 憤怒的香蕉 3315 字 2020-11-23

</br>回到家里已經是晚上了,路燈照亮了鄰近的街道,一些老公公老太太們坐在小區的樓下說話乘涼,朱利安送她到門口後離開,她渾渾噩噩的,幾乎連再見都忘了說,葉氏夫婦揮手時,她才下意識地揮了揮手。

穿過前方的武館到客廳,段靜嫻將還熱著的飯菜端上來讓她吃,考慮到她這一兩天都沒吃什么,天氣又熱,給她煲了粥,然後也有幾碟她喜歡的酸菜,母親坐在一邊看著她動筷子,見她情緒似乎穩定一點後方才隨口問道:「今天去哪了呢?」

「去了……聖心學院那邊……」她將一根榨菜放進嘴里緩緩地咀嚼,「本來找雅涵姐,她不在那里了。」

「雅涵啊,她來過幾次的。」葉母笑起來點點頭,「從懷孕之後就沒在聖心了吧,這兩年就上她家里的公司做事了。」

靈靜愣了愣:「懷、懷孕……」

「是啊,女兒快三歲了吧。」段靜嫻回過頭去跟葉涵確認,「是零一年快十一月的時候生的孩子吧。」

「十月二十六號。」

「嗯,跟我們說的時候已經到十一月了。」她點點頭,「生了個女兒,長得很可愛的,小名叫淘淘,你看了一定也很喜歡的……」

「淘淘……」

仿佛察覺到女兒的心緒有些不對,段靜嫻停止了述說,疑惑地望了望丈夫,得到的自然也是不解的目光,過得片刻,方才聽見靈靜說道:「十月懷胎的話……雅涵姐她……雅涵姐嫁人了?」

「哦,那就沒有了……」段靜嫻搖搖頭,嘆了口氣,「她也不肯說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那段時間跟家里鬧得沸沸揚揚的,還跑到我們這里來過。當時那個一直在追她的許默吧。聽說不介意她有孩子,還想要娶她,她也沒答應,就這樣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了。後來淘淘生下來很可愛,她父親看了喜歡得不得了,就讓她們母女回家了。去年聽說還是一直問淘淘的生父是誰吧。還想給雅涵相親什么的,不過你雅涵姐守著淘淘也過得很開心,倒是沒這方面打算的樣子,算起來……她比你大七歲,也有二十九了吧……」

「零一年十月……零零年十一月……淘淘……顧淘淘……」靈靜放下筷子,喃喃自語,她今天打聽了家明地消息回來,知道十一月過後家明就已經離開了烏河嶺,心中仿佛隱約抓到了一點希望,誰知道回來居然就聽見這樣地消息。com\家明在離開之後是跟雅涵姐在一塊嗎?他們還生了個女兒。那自己該如何,家明現在又在哪里呢……

段靜嫻在旁邊聽不清楚,雖然有些疑惑,倒也想不到家明跟雅涵會有關系的地步上去,畢竟家明跟靈靜、沙沙在一塊還是可以理解,但雅涵比他們大了七歲。在一般人看來,就實在是不怎么可能了。過得片刻,靈靜低下頭,捂住了腦袋。

「媽,我明天……去見見雅涵姐……」

晚上十一點,六輛黑色的小車駛入了安謐的小區,在一棟樓房外的花園邊停下的時候。崔國華等人從車內走了出來。

早已有人在樓下等待著他們,一行人上了二樓,崔國華皺起眉頭,推開虛掩地房門,血腥的氣息便飄了出來。

「三個晚上的第七起……」

房間的地板上鮮血肆流,此時已經微微的凝結起來,六具無頭的屍體被鋼管或木棒扎穿,固定在水泥的牆壁上。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有傷。有的人甚至被砍斷了四肢,六顆人頭此時擺在房間中央的圓桌上。跟在崔國華身邊地一名組員看著這一切,鼻子嗅著周圍的味道,開始往里走,片刻後方才下了結論:「還是昨晚和前晚的那些人,不過……今天只有一個……」

「就是你說的那個拿細劍當武器的?」

「劍和槍……不過看起來他似乎更熱衷於劍……」那人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就像我說地,不光是體術,他肯定有異能,不過他對異能的適應只在某些細微的地方對自己作出輔助,這才是真正厲害的使用方法,血腥的美學……他追求的是死亡的美感……」

「前兩天他可沒把人頭砍下來,他在刻意表達什么?」崔國華皺了皺眉,望著圓桌上地人頭,目光有些悲哀,這些人,他都認識的,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也稱得上戰友。

「我想這無所謂表達,跟前幾天的殺人是同樣的意義……」那人說著話,他也算得上是異能者,只是這異能的功效並不算明顯,使得他看起來只像是一個擁有強大推理能力甚至第六感的人,在炎黃覺醒中,擁有類似能力的,還有此時已經結婚、退出了小組的喬國睿,「今天他地時間充裕,所以順手做了這件事。^^shu8.^^變態殺手索拉姆也有砍下人頭地習慣,不過那只是出於強烈的表現欲,而這個人……對他來說應該僅僅是在順手做一件消遣地事情,就好像我們小時候無聊,身邊又正好有一本書,所以撕掉書疊成紙飛機一樣……只是順手……」

「只是順手……」崔國華喃喃重復一句,「鄭國全他們六個人雖然算不上非常厲害,但也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居然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了,連隔壁鄰居都沒有吵醒……這個人,比起顧家明來怎么樣……」

「戰術有不同,崔隊長,何況他們的層次太高了,我無法作出比較。」一片血腥的凄涼之中,身邊那人倒是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他也並非崔國華小組的成員,而是長久以來跟隨在峨眉基地的分析員。

「我分析過前些年的資料,顧家明並不熱衷於戰斗,雖然很多事情喜歡以戰斗來解決,但那只是某種已經形成習慣的本能,與條件反射類似,令我比較疑惑的只是這種本能到底是怎樣形成的,他畢竟只有十八歲的年紀。而這個人……他也不熱衷於戰斗。但戰斗與殺戮卻也不是本能,而只是眾多能力與愛好的一種,就好像看書、唱歌、跳舞一樣,另外有一點就是,他有著強烈地近乎偏執地美學與行事規則……」

他走到牆邊,看著那些身體上的傷口:「可以認為是一種強迫症。就好像有一個人進房無論如何都要走正門,那么即使正門壞了,後門打開著,他也絕對不會往後門走,這樣的人……如果能夠分析出他的行事規則,再理解他的目標,或許就能給他放下圈套……」

「問題是他們不止一個人……」

「沒錯啊,目前我看到了兩個人,而且……他們太厲害了,如果還有更多……」他搖了搖頭。「我能看的都已經看完了,剩下地……交給法醫吧……」

崔國華點點頭,緩緩走到那桌邊,將六個人猶然帶著恐懼、錯愕與痛苦的眼睛閉上……

三天的時間內已經死了四十多人,加上在歐洲殉職的同伴,這個數量還得往上再翻一倍。然而眼下連敵人的一點線索都沒有抓住,這樣的無力感,甚至在當初面對暴走的家明時都未曾有過。*****畢竟那時的家明面前還有說話的余地,此時面對的卻是一群無比厲害且毫無顧忌地破壞者。

一個多小時後,車隊從小區內駛出,將至小區大門時,陡然間。坐在崔國華身邊的分析員震了一震,目光望向側前方的花圃,全身似乎都緊張起來,一看他這個樣子,崔國華在對講機里說了聲注意。車輛放慢了度,逐漸的,一道人影出現在那花圃後方的路燈下。

這個角度望過去,只能看見那人的側影。扎成馬尾地一頭金。穿著白色的西裝,這個男人正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看著一本書。午夜的時分。居然一個外國人坐在這樣的居民區路燈下看書,原本就是有些奇怪的事情,隨著車輛的前行,六輛車內地眾人都已經拔出了槍,各自上膛。與此同時,那個男人合上書本站起來,轉身朝這邊緩步走來。

那是相當帥氣的男人,在燈光下看起來雖然有些單薄,但修長的身體自然而然的也有一種優雅的感覺,他面帶微笑地望著這邊,腳步有著些許加快,大約相隔十幾米的時候,他看著崔國華的這輛防彈車,如同歐洲的紳士般鞠了個躬。

一瞬間,那身影在眾人地視野中陡然放大。

路燈之下,奪目地鋒芒。

周圍的車輛中,人們拿起槍,幾乎不約而同地打開或是踢開車門,崔國華抓住身邊分析員地衣領,將他猛地後拉,在此同時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槍,對准了相隔一塊防彈玻璃的人影,在此同時,銳利的劍鋒刺入車內。

那是長而細的歐式刺劍。這男人的度太快,即使經受過無數訓練的崔國華幾乎也有捕捉不住的感覺,他沖過來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本書,然而當那右手揮出,一點光芒已經刺了出來,那劍身呈一條完美的直線,在剎那間,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堅決氣勢貫穿了車輛的防彈玻璃,直點向那分析員的眉心。

那種力量,就仿佛在近距離內射了狙擊槍。

崔國華轟的踢開車門。

那刺劍只是刺穿了一點,此時看起來像是嵌進了車門里,車門被崔國華一踢,劍鋒似乎也就偏了開去。那金男子右手放開了劍柄,隨著車門的打開,左手握了上去,朝後方一抽,劍身在空中拉出一道半月形的光弧,與此同時,他右手向下一壓,身體陡然退出了四五米遠,當那右手再抬起時,一把手槍的槍口已經朝向了這邊。=shu8.==

兩邊的槍聲響起來,撕裂了夜空。

火舌在夜色中交錯,六輛車的火力朝著那一個人覆蓋了過去,那金男子卻也是如同鬼魅一般的退後,第一次晃動是在五六米外,第二次已經到了十米外,第三次已經到了花圃的邊緣,子彈射進他的身體,血花在那西裝上綻放開來,他卻仿佛半點事情都沒有的在槍火中閃動。左手持劍放在身側。右手上的槍口不斷晃動,將子彈不斷射入每一輛小車,儼如在血與火之間的舞蹈,有那么一瞬,崔國華幾乎還可以看出來他臉上帶著的那種優雅地笑容。

「嘩」地一下,那身影躍入花圃。消失不見,點點的花草、樹葉在路燈下飛揚起來,他手中原本在看的那本書,到此時方才砰的落地。

眾人追出去,不久之後,才現目標已經完全消失在他們眼前。

「唐先生你沒事吧?」他望向身邊的分析員,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卻沒有受傷,然而讓其余人通報傷亡情況時,得到的回答才真正會讓人心情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