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四六四節 家門(1 / 2)

隱殺 憤怒的香蕉 2394 字 2020-11-23

</br>在這樣的情況下跟葉爸葉媽相見,無論對於家明還是靈靜、沙沙來說,都是之前未曾想過的事情,不過既然已經生了眼前的事情,假如不出面幫手的話,或許會顯得更加別扭也說不定。反正伸頭縮頭也是一刀吧,帶著前幾天就曾有過卻並未細想的情緒,家明也就順其自然地走了出去。

夜色已深,救護車特有的笛聲之中,路燈的光芒迅地劃過了窗外,朝街道與視野的後方流瀉而去,車廂里,護士與醫生正熟練地將各種儀器線接到滿身鮮血的傷者身上,身著便服的段靜嫻也在幫著忙,車廂更後方一點,家明與靈靜、沙沙分坐兩邊,彼此之間以目光交流,神情微妙而詭異。兩名女子挨在一塊坐著,手牽在一起,隨著車輛的行駛,互相之間偶爾也有小聲的說話,靈靜拿目光偷偷打量前方的母親,沙沙慚愧地把頭低著。

「怎么辦……」

「死定了……」靈靜呲著牙,小聲咕噥。

緊急救護的事情在救護車到來之前便已經做得七七八八,此時要忙忙碌碌對那傷者做的工作也不算多,兩名醫生、一名護士很快便將事情做好,雖然不屬於同一個醫院,但段靜嫻與那名醫生顯然也是認識,手上一空,便小聲交談起來。

「還好段主任你正好在場,要不然怕是已經救不過來了……傷得真重啊,肇事司機呢……」

「司機跑了,不過看到了車牌,等下警察到了再說吧……」段靜嫻皺了皺眉,「明顯了,估計又是酒後駕駛。」

「這種事情少管為好。」

「只是說一下,當時目擊的人很多的,沒事。」

「呵。他們三個……」那醫生笑了笑,朝後方示意一下,段靜嫻此時正坐在家明身邊,偏著頭望他,隨後嘆了口氣:「我孩子。」

那醫生愣了愣:「都是?」

「差不多吧。」她將手伸向家明的頭頂。伸手撫摸著有些長並且被夜風吹得有點亂的頭。將額前的頭拂開了。片刻之後,方才放下手來,目光掃過另一邊的兩名女子,「都沒讓人省心過……」

「之前沒聽說過段主任有三個孩子啊,倒是聽說您有個女兒去維也納深造回來……」

「吶,就那個。」段靜嫻目光不善地朝對面的靈靜揚了揚下巴,隨後開始為雙方介紹:「秦大夫,靈靜、懷沙、家明,你們三個。叫秦阿姨啊。」

「秦阿姨好。」

三人目前都只是二十二三歲,雖然也已經到了進入社會地年紀,但外表上看來,青年與少年之間的界線卻委實有點模糊,這時候規規矩矩地叫人,就實在顯得乖巧。雙方打過招呼之後,靈靜看母親似乎面色不善,怯生生地說道:「媽……」

話沒說完,段靜嫻瞥了她一眼:「回去有你受的!」靈靜便再也不敢開口了。

本身有外人在。也不是敘舊的好時候。段靜嫻將家明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打量著他。問了句:「頭不痛了吧?」家明便點頭說:「已經好了。」隨後望向對面地沙沙,說道:「沙沙也瘦了好多了……」沙沙便只是文靜地笑。只是對親生女兒可沒什么好臉色。那秦醫生大概是值夜班也無聊。這時候跟段靜嫻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問維也納地事情時靈靜才能不好意思地回幾句嘴,也說起救護車到達時看見家明地急救手法熟練,不愧是段主任的孩子,段靜嫻便笑著點頭,看著家明的笑容有些復雜,家明就只能保持人畜無害的微笑以對。

大概十分鍾左右,救護車抵達目的地,原本在夜色中顯得安靜的醫院便短暫地喧鬧起來,由於並非段靜嫻就職的醫院,接下來的手術自然也不會由她主持,與幾名大夫做短暫交流的時間里,家明等三人便只能在急救室外走廊間地長椅上坐著,小聲地說幾句話。

「死掉了……」

「回去見到葉爸怎么辦?」

「什么話都不說,低頭挨批……」「葉媽剛才也沒罵我們,看見我們回來也很高興吧?」

「看著我就像是要把我當場打一頓的樣子,我剛從維也納回來的那幾天不是這樣的……現在她的火氣都到我身上來了……家明,都怪你……」

「估計會被趕出去……」

「還說風涼話……」

靈靜使勁擰家明的胳膊,家明朝旁邊示意一下,只見走廊那邊,醫生們已經停止了交談,一部分走向手術室,段靜嫻朝這邊過來,靈靜一縮頭,規規矩矩地低頭坐好,也在此時,幾名病人家屬模樣的人跑過了轉角,先是沖過去問醫生情況,隨後看見段靜嫻與家明三人穿著普通夏裝坐在這里,其中一人便過來問,是不是他們肇的事。

略略做過解釋,又由值班醫生做了證,那人自知唐突地道歉,隨後,兩名警察也已經到了,不光是為了了解傷者的情況,另一方面,自然也要對段靜嫻做問訊、筆錄,在房間里大概問了事情經過,兩名警察出來,傷者地家屬便過去問那肇事者地信息,段靜嫻皺著眉頭朝這邊走過來:「好了,我們回家吧。」

「媽,你真的看到車牌了啊?」靈靜湊過去說話。

「當然看到了……」段靜嫻說出一個牌照號碼,隨後在女兒後腦勺上一拍,「跟你沒關系,等到回家有你好看地!」「媽……」靈靜頓時又愁眉苦臉起來,隨後仿佛是要尋找靠山一般挽起了沙沙的手,兩人在這個時候不敢跟家明有太多親昵地表現,跟在段靜嫻身後一塊往外走,倒是更後方的家明微微皺了皺眉,朝手術室那邊望了一眼,其中一名警察正神情嚴肅地跟上面請示些什么,即使隔得遠。他也能夠通過讀唇了解到他們在說些什么。

是軍牌啊,跟上面有點關系的人吧……

這個念頭倒只是在他腦海中閃了一閃,隨後便又被面前的苦惱給代替了,跟上前方的三人,他伸手揉了揉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