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清白的關系(1 / 2)

大明春色 西風緊 1658 字 2020-11-24

</br>大雨之中,安南都督府古朴的建築群變得朦朦朧朧,磚地上的積水已經開始向四面流淌。打著一把青傘的陳仙真,鞋子已經濕透了。

陳仙真望著前面的大門,不禁站在了原地。她在聒噪的雨聲中站了一會兒,才邁開步伐走向了遠處的大門。

門房里的小板凳上、坐著明國錦衣衛的人,據說稱為坐記。院子里面除了張輔麾下的武將,應該還有不少文官吏員。

「站住,干甚么的」侍衛說出了一句話。

陳仙真立刻就嚷嚷起來,情緒激動地自報了名號,還提到了陳太後等人。

侍衛們不准她進去,但馬上就叫人跑進去通報了。沒一會兒,一些武將和文官都來到了門房,聽著陳仙真在那里哭訴。

這時一個武將急匆匆地走了出來,說道:「陳娘子稍安勿躁,請到里邊慢慢說。」

陳仙真道:「你是不是陳太後的人,想害我」

武將忙道:「可不能亂說,這里是安南都督府,請你見面的人是新城侯張大帥,別擔心。在這里嚷嚷,要被人笑話哩。」

陳仙真便依言跟著他走了進去,從一個院子一側的走廊,到了正北面的一間大屋子。一個大約三十多歲身材魁梧的漢子正站在屋子中央,他頭戴梁冠、身穿紅袍,正是個大官,應該就是張輔了。

張輔打量著陳仙真,問道:「你就是原來出使大明的正使陳仙真」

陳仙真沒來得及回答,旁邊還有一個身材稍矮的文官道:「確是陳仙真,下官見過她。」

她循聲望去,果然覺得那文官眼熟,可一時想不起名字了。

張輔聽罷,便又問:「何事喧嘩」

陳仙真悲憤交加地說道:「我只想上書大明皇帝,讓他知道我回安南國後的遭遇陳氏既然恢復了安南國國王,我們家是宗室,為何不被官府認可」

張輔道:「別急,慢慢說。來人,給陳娘子上一盞熱茶。」

她說到這里便哭了起來,臉上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清化官府奪走了我們的田地、房屋,把財物全都搶走了,更不給俸祿。我本來已看破紅塵,只想找間道觀隱居清修、回家拿些財物,才知此事,如今想清靜也不能了。」

張輔好言道:「隱居著實要有家勢才行。」

他說得很和氣,但很明顯,他完全不關心陳仙真家的死活。

陳仙真接著說道:「我寫了奏章去京師,讓家兄設法送去京師,告知聖上此事。不料奏章都被升龍陳太後的人扣了,陳太後還派人暗中追殺我。我有甚么罪實在走投無路了,才找到都督府,想請大明的官員幫忙,讓我們的奏章能送去京師。」

「本將明白怎么回事了。」張輔道,「這樣辦,你先在這里住下,這里很安全。本將會妥善處置此事。」

張輔不由分說,馬上下令道:「來人,給陳娘子找間廊屋安頓。」

陳仙真離開大堂之後,旁邊的文官侯海便道:「這種小事怎須驚動朝廷新城侯找

人與陳太後說句話,安撫一下陳仙真一家了事。」

張輔道:「眼下都督府對陳氏王室影響很大,咱們一說,必會影響陳太後施政。他們自己的事,咱們懶得去管,干脆把陳仙真送回原籍,叫當地的安南官員看好,別讓她再出來鬧事。」

「這可不成。」侯海走上前沉聲道,「那陳仙真在宮里住了很久,可能與聖上」

張輔微微有點意外道:「有此事」

侯海道:「新城侯可能不知道,下官可是明白。」

張輔問道:「那她怎么回安南國了」

侯海答道:「此中內情下官倒不知道,恐怕只有宮里的近侍太監才知情,像曹福那種人。不過也沒啥奇怪的,永樂年間今上征討安南國胡氏,親近過幾個安南小娘,最後也給忘了。」

張輔點了點頭。

侯海沉吟道:「聖上雄才大略,下旨禁止在安南國收羅美人和珠寶,不過這陳仙真、應該算不上是收羅的美人。」

張輔不置可否,也不再繼續談論此事了。

臨近酉時,雨已停歇,天邊出現了晚霞。張輔離開了大堂,問明白陳仙真的所在,便往那邊走去。

只見陳仙真正在案邊奮筆疾書,似乎在寫奏章。她轉頭看見張輔,便起身規規矩矩地屈膝行禮。張輔見她知書達禮,又瞧她的模樣兒,不動聲色地輕輕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