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雪扯了扯嘴角：「你知道多少了？」

「差不多……都知道了。」

「你恨我嗎？」

「清雪姐，」林純悅看著她，「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因愛生恨嗎？」

「恨？我恨誰？恨沈遇安嗎？不，我愛他……即使他扇了我三耳光，我還是愛他，我恨不起來。你覺得，這樣的我，是可憐，還是犯賤？」

林純悅喃喃的問道：「你對我哥哥恨不起來，就恨我嫂嫂，是嗎？」

「對！」尹清雪忽然睜開眼睛，渾濁的眼眸里，滿是滔天的恨意，「她何德何能可以嫁給沈遇安？她憑什么？她有哪一點比得過我？」

「家世，還是外貌？還是能力？還是氣質？說好聽點，她是明星，但這都是沈遇安一手給她鋪好的路，等她走完就是了！」

「她為什么能得到他啊……我心心念念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最後成為了她姜懷思的老公！純悅，你告訴我，我怎么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你值得更好的啊……」林純悅在病床邊蹲下，「清雪姐，你這么棒，條件這么好，完全會遇到一個跟你合拍，滿眼都是你的男人。」

「不，不，除了他，不會再有了。」

「有的！世界這么大，總會有一個跟你共度余生的人，會讓你愛上。」

尹清雪笑了：「你是小姑娘，你太傻太年輕太天真，你不懂什么是愛，什么是一眼萬年。」

林純悅點點頭：「是，我不懂你們口中的愛情。但是我知道，如果真的有緣分的人，不會青梅竹馬到現在，還沒有火花。」

尹清雪一愣：「你是想說，我強求了嗎？」

「對。你和哥哥，走不到一起。無緣無分的，你不應該這么執著，把所有的錯，都怪到我嫂嫂的身上。」

「你嫂嫂……」

一說到姜懷思，尹清雪冷笑不已。

她扭過頭去，不再看林純悅：」你是來當她的說客，還是把我當你的清雪姐？「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再這樣執迷不悟了。」

「不可能。」

「清雪姐！」林純悅著急的說道，「難道，你真的要哥哥厭惡你，嫂嫂恨你，我討厭你，把身邊的人都給逼走， 才甘心嗎？」

尹清雪回答：「走吧，反正……你們也從來沒有屬於過我。」

「我們一直都好好的，如果你不這樣的話。」

「現在，你也要遠離我了。」尹清雪自嘲的笑了笑，「你說，我當你嫂嫂，不好么？」

「我內心希望是這樣的，但，感情強求不來啊。清雪姐，你別想著我哥了，他不愛你。」

「他這樣踐踏我的感情，讓我當眾受辱，現在對我不聞不問……是啊，他的確不愛我。」

林純悅繞過床尾，走到另外一邊，看著她的眼睛：「清雪姐，你跟哥哥嫂嫂，真誠的道個歉，說你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相信他們會原諒……」

尹清雪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聽起來，有些瘮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諒？純悅，你真的是太天真太年輕了，被沈家保護得太好了。都到這一步了，怎么可能？」

「我會努力在你們中間游說的！只要你誠心道歉！」

尹清雪搖頭；「這是不可能的，天方夜譚。」

「我嫂嫂人很好……」

「夠了！」尹清雪說，「我知道你嫂嫂很好，你非常喜歡她。你走吧，以後……我們再見，就當陌生人。」

林純悅呆呆的看著她。

從小一起長大，對她照顧有加，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她的人，現在跟她說，以後見面就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