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臨沒有明確回答,只是反問:「你覺得呢?」
時樂顏的心,猛然一顫。
「如果……你要這么認為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她說,「苦肉計,我倒是沒有想到。」
傅君臨的聲音更冷了:「你要是真的用苦肉計,來阻止我去見池夜,那么,我早就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能讓時樂顏這么的重視,不惜犧牲自己……
這樣的男人,傅君臨還能留?
絕對不可能。
必須要除掉,永絕後患!
時樂顏又錯愕了:「你……你剛剛是在說氣話?」
傅君臨沒有回答她,轉身往門口走去。
她有點懵。
傅君臨既然沒有認為,她是在用苦肉計阻止他,他又為什么要說?
因為他還在氣頭上?
時樂顏發現,傅君臨真的是難以用常理去思考他。
只見,他走到了門口,滿是怒氣的問道:「拿個醫葯箱,要這么久?」
嚇得女佣趕緊狂奔起來,火速的把東西拿來:「傅先生,這,在這里……」
他接過,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一聲巨響。
整棟樓,都好像顫了一下。
時樂顏的心里,都不自覺的跟著顫了一下。
傅君臨拿著醫葯箱,放在床頭櫃上,翻開。
他熟練的拿出棉簽碘酒,要給時樂顏處理傷口。
時樂顏看著那瓶碘酒,只覺得傷口處……好像更疼了。
那葯要是擦在手掌心破皮的地方,只怕,會更疼吧。
「手。」傅君臨拿著沾了碘酒的棉簽,看著她,「還想繼續流血嗎?」
時樂顏看著他:「我……我可以自己來的。」
「手。」
他的態度很堅決,語氣也是冷冷的。
時樂顏知道,自己肯定……說不過他的。
她慢吞吞的,把手伸了出去。
傅君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著她的掌心,眉頭皺了一下。
的確傷得還不輕。
就像易深說的,時樂顏平時打個噴嚏咳嗽一下,傅君臨都會緊張,何況,這次還見血了。
只是,傅君臨拿著棉簽,直接下手,來來回回的,擦拭著她的傷口。
「啊……疼疼疼,」時樂顏根本忍不住,下意識的就要把手給縮回來,「好疼!」
那葯一碰到傷口,疼得她想忍都忍不住。
偏偏傅君臨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腕,不允許她退縮。
「疼?」傅君臨說,「這一點點傷口,擦點葯,也能叫疼?」
時樂顏的五官,都快要皺到一起了。
「疼,真的疼……輕點,你輕點,傅君臨,我求求你了輕一點!」
時樂顏真的疼得受不了。
不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如何,她都會忍住的。
傅君臨看了她一眼,所有的動作,忽然都停住。
「樂顏。」他看著她,「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
比這要疼上一萬倍。
時樂顏咬著唇,蹙著眉尖,一張小臉,略顯蒼白的,看著他。
「你看不到我心里的傷口。」傅君臨繼續說道,「千瘡百孔,鮮血淋漓,都是……被你傷的。」
她的言語,她的行為,她不經意的一舉一動,都在傷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