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里往外蹦：「時樂顏，你居然真敢！」

「沒有什么我不敢做的事情。」她回答，「反正，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傅君臨咬牙切齒的，說了四個字：「我成全你！」

他揮開她的手，轉身就走，背影透著一股決絕。

小煙看了時樂顏一眼，目光復雜，又趕緊去追傅君臨了。

時樂顏長松了一口氣。

他說……他成全她了。

那么，也就意味著，她的目的，達到了。

傅君臨會放她走了。

離婚是他肯定不會答應的事情，那么，她搬出去住……這倒是成功了。

時樂顏閉了閉眼。

這一鬧，還是有意義，有效果的。

她手腳冰涼，抬手，捂著自己的心口，感受著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

賭一把……

人生，處處不都是賭局嗎？

時樂顏再次睜開眼睛，轉身，一掃事務所的辦公區域。

大家都默默的低下頭去。

「繼續工作吧。」她說，「沒什么好看的，也沒什么議論的。」

自然不會有人回應她。

時樂顏說完，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了門。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小煙。

為了自己，她只能這么做了。

車內。

傅君臨坐在駕駛室里，單手握著方向盤，臉色陰沉如水。

小煙默默的坐在副駕駛，系好安全帶，也不敢吭聲。

她能夠看到，傅君臨搭在膝蓋上的手，手背青筋凸起，一根一根的，看起來有點可怖。

車子就這樣靜靜的停著，他也沒有半點要開走的意思。

小煙斟酌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對不起……今天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來找她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傅君臨沉默，卻從車內的暗格里，掏出了香煙和打火機。

他點燃，吞雲吐霧，一點也不顧及，小煙是不是能夠聞煙味。

在他心里……這，並不是一件會讓他關注的事情。

小煙也清楚，自己是什么地位。

「我知道我犯錯了。即使，我和傅太太的見面，相處，都很平和。我也不該這么貿然的來找她的。」

車內，升起裊裊的煙圈。

傅君臨淡淡問道；「你找她做什么？」

「我……」

傅君臨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無比的銳利：「你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嗎？」

小煙不敢看他：「我只是想，讓她不要再鬧離婚，讓你難受了。你明明……那么愛她，那么的，不希望失去她。」

「什么時候，我的事情，也輪得到你來管了？」

「可是，這樣下去的話，面對傅太太不斷提出離婚的請求，你多難受？而且，她好像還誤會了，我和你之間的關系。」

「你就是為這件事，找她的嗎？」

「是。」小煙點點頭，「我只是單純的希望，她能稍微有一點，明白你的心思。」

「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