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敲門聲,卻一下比一下重。
她走到窗戶前,看了一眼,發現是周子俊的父母,皺了皺眉。
「雲亦煙,我看到你了,別躲在窗簾後!」周母眼尖,很快就發現了她的身影,「出來!有本事當面說,躲著算什么!」
雲亦煙拉起了窗簾,換下了睡衣,用手扒拉了兩下頭發,下了樓。
她還不忘記,去看一眼時間,都八點多了。
雲承知肯定去上學了,聶銘……雲亦煙四處瞧了兩眼,發現聶銘好像也不在家。
她一個人,面對周父周母?
倒不是她怕,而是,這種蠻橫又不講理的人,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她沒必要讓自己,沾染上麻煩。
「你怎么還不開門?那,就別怪我撞門了啊!」周父大聲的吼道,「你欺負我們是農民,沒讀過書,打了人還要跟我打官司,我跟你沒完!」
這門被他敲得震天響,好像,下一秒就會破門而入似的。
雲亦煙開門前,遲疑了兩秒。
她一個人,應付周父周母,肯定是吃虧的。
但,想了想,周圍都有鄰居在,而且村長也知道這件事,現在又是大白天的,光天化日,周家人不至於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
權衡之後,雲亦煙打開了門。
她神色清冷:「一大早的,在我家門口喊什么喊?有事?」
「我兒子鼻子出血,鼻梁受損,在自己家門口被你兒子打了一頓,你昨天和聶銘還聯手羞辱我們欺負我們,仗著你們有文化,你說,我來找你能有什么事!」
「鼻梁受損?」雲亦煙笑了,「這是個什么傷,沒聽過。難道說,周子俊的鼻子是假的,填充的硅膠,讓雲承知一拳給打歪了?」
周父一時間啞口無言:「你,你……」
周子俊的傷,其實沒什么大礙。
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勁兒,那一拳,就算使出了雲承知全部的力氣,也不能把周子俊打傷打殘。
最多就是流了點鼻血,擦點葯,沒兩天就好了。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我什么?」雲亦煙反問,「我要是說錯了,你隨時可以糾正我。」
隔壁的鄰居,冒了個頭出來,看著這場鬧劇,又縮回了自己家里。
這熱鬧可以看,但,沒必要讓自己也沾染上一身腥。
明哲保身的這個道理,誰都懂。
「不行,這事兒沒完!」周父吼道,「你今天,必須要跟我說一個說法!不給,我就不走!」
雲亦煙問道:「給什么說法?難道,我昨天晚上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有什么問題,我會找律師過來和你談,最終的結果,讓法院來判處,給一個公平公正的說法。」
周父大手一揮:「我不聽你的什么法院,什么律師的。總之,你兒子打了我兒子,你還沒有賠禮道歉,也沒有給醫葯費,就是在欺負我,在羞辱我!」
「這就叫羞辱?那,我要是拿錢來羞辱你呢?」
「你,你這話……」
雲亦煙望著這對夫妻,臉上寫著貪婪和不甘。
她問:「說吧,你們想要多少錢……哦,這樣太直接,太羞辱了你們是吧?那,我換個詞。你們想要多少醫葯費?」
周父沒說話,看了周母一眼。
這個時候,還是要女人來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