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爆發五更，終於陽了，喉嚨痛，全身酸軟，慘)

陽光，灑落在身上，是那么的舒服，讓人不由覺得懶洋洋的，全身都十分的放松，哪怕這里只不過是破爛的城牆根，躲在這里曬太陽，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如果你打上了蒼天，把賊老天干倒了呢？」最後，老人好像是夢囈一樣。

李七夜也是閉著眼睛，曬著太陽，說道：「我所要的，僅僅是一個答桉而已，干掉了，就干掉了。」

「你可想過。」老人好像是睡著了一樣，說道：「不論賊老天怎么去換，只怕是差不多。」

「這就不見得了。」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天地寰宇，億萬眾生，又焉是唯一准則。」

老人挪了挪身體，讓太陽曬更舒服，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這就不一定了，萬古更替，好像都差不了多少。」

「那只不過是萬古輪回罷了。」李七夜笑了笑，說道：「就算是你等，干掉了賊老天，也沒有什么建樹而已。」

「這口氣可就大了哦，你這是藐視我們所有人。」老人就不服氣了，雖然沒有去看李七夜，那神態，就好像是拿眼睛去瞪著李七夜。

李七夜神態自然，澹澹地說道：「是嗎？那你說說，你們想有什么樣的建樹，說出一個天花亂墜的由頭來。」

「能有什么建樹，我還沒死透的話。」老人也不由笑了，說道：「如果我干倒賊老天，全部吃了再說，還有什么比填飽肚子更重要呢？」

「最多的想法，也就是取而代之。」老人也不得不感慨，說道：「就不知道你腦袋里生長的是什么東西。」

「沒生長什么東西，我只是一個凡人而已，一個凡人，應該有一個凡人的覺悟，而非去作天人之想。」李七夜澹澹地說道：「你等生而天人，卻又焉想凡人之想。」

「這角度，有意思。」老人承認，說道：「億萬生靈，三千世界，只不過是口腹美味罷了，不算不是，那也只不過是螻蟻而已。」

「所以，我是個凡人。」李七夜澹澹笑了一下，說道：「又何需去作天人之想。」

「是嗎？」老人不由似笑非笑，說道：「三千世界，萬古更替，又有多少人凡人登臨巔峰，卻是作天人之想。」

「凡人之軀，卻作天人之想。」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那只不過是為自己的怯弱找借口罷了，不畏之死，又何需天人之想，便可直視自己初心，堅定自己道心。」

「你可以做天人。」老人很舒服地曬著太陽，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地說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如果我作為一個天人，你覺得會怎么樣？」

老人在這個時候，好像是眼開了眼睛，又好像是眯了眯，最後，說道：「只怕你會吃了我們，一個又一個吃了。」

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那我與你們又有什么區別呢，和其他人又有何區別呢？無非是凡人之軀，天人之想罷了。」

「這也沒毛病。」老人說道。

李七夜不由曬笑了一下，說道：「不，這才是有毛病，天人，都是有毛病，所以，人世間，不存在仙，連天人都有毛病，何況是仙呢，那只不過是神經病罷了。」

「哈，哈，哈……」老人忍不住笑起來，說道：「如果你這樣的話，讓他聽到，那就可以看看他的臉色了，他自恃為仙，你非要說人家是神經病。」

「差不多。」李七夜澹澹地說道：「這年頭，越強大的存在，越是神經病。」

「你也離神經病差得不遠了。」老人咂了咂舌頭，澹澹地說道。

李七夜眯著眼睛，看著灑落的太陽，最後慢慢地說道：「所以，這就是要堅守的時候，只有道心不動，那就還能好好說話，稍稍松懈，那就真的是神經病。」

「神經病，蠻好的。」老人說道：「我們餓瘋的時候，就感覺，做神經病，蠻好，雖然那種感覺會讓你瘋狂，但是，那感覺，卻又讓你十分清醒，無與倫比。」

「哪一個神經病不覺得自己很好？」李七夜笑了起來。

「這樣一說，又是很有道理。」老人不由點頭，也是承認了。

李七夜澹澹地一笑，挪了一下身體，換了換姿勢，繼續曬著太陽，十分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