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李七夜看著中年漢子，意味深長，徐徐地說道：「若是我的代價，落在這人世間，那就是無數生靈的生死，漫長的歲月，芸芸眾生，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李七夜這樣的話，讓中年漢子不由呆了一下。

「該平衡的地方，它永遠都會平衡，不論是誰去打破它，代價就將會是永恆，它不會消失，無非是誰在受過。」李七夜徐徐地說道。

「先生，難道，難道是沒有他法了嗎？」中年漢子不由問道。

「沒有他法。」李七夜輕輕搖頭，徐徐地說道：「你既然要復活自己所愛的人，那么，這種代價，就永遠存在，這必須去填平它的代價，只有填平了，才能還得清這個代價。」

「以我的命去填。」中年漢子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態鄭重，望著李七夜，說道：「先生，我願意以我的命去填。」

「已經遲了。」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如果說，在當年之時，還有可能，現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當你做這件事的時候，一切因果已經注定，因果既生，那就再也不可能輪回，也不可以再回到起始之時。射出的箭，是沒有回頭的。」

「填我的命，也都不可以嗎？」中年漢子不由失神，喃喃地說道。

「填你命，那填什么？」李七夜看著這個中年漢子，澹澹地說道：「填掉詛咒呢，還是填她生呢？你想過沒有，當你一起手之時，這就不是你和她的事情了，也不僅僅是生死與死的事情了，在這里，多了一種——詛咒。你讓詛咒誕生了，這個坑，你拿什么去填。」

「填她生，會如何？」中年漢子不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李七夜看了他一眼，澹澹地說道：「我可以幫你填她生，但，詛咒也一樣還在，永世伴隨著她，至於未來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中年漢子不由呆了一下，坐在那里，一時之間，不由為之失神。

「但，先生可以滅了詛咒。」中年漢子不由看了看古棺，喃喃地說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澹澹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填她生，我幫你滅詛咒。但，你要知道，只要她生，這詛咒就應該在，因為這一切都是你給的。如果我幫你填平這詛咒，那就不好辦了，我為何要替你受過？這罪過，可是你引起的，別人有什么理由為你受過。」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中年漢子為之沉默。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中年漢子不由呆呆地說道。

「拿因果來換，你有什么因果，或許能換得了。」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若是你造化萬世，我願意幫你換，若是沒有，那你換不了什么。」

「讓先生失望了，我也沒有造化萬世。」中年漢子不由苦澀地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

李七夜也澹澹一笑，說道：「所以，你沒有造化因果，也就是說，你並沒有任何福祉可言，我想為你受過，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那只能讓我們這樣了？」最後，中年漢子不由失神，喃喃地說道。

「不——」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我會殺了你們。」

「先生——」中年漢子不由為之一驚。

李七夜澹澹地說道：「既然我在這里，那我是不是該做點我該做的事情？」

「但——」中年漢子張口欲言，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李七夜看著中年漢子，澹澹地說道：「不然呢，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只需要，我們，我們去承受我們自己的因果，那怕永生受著詛咒。」中年漢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李七夜看了他一眼，澹澹地說道：「你自己很清楚，隨著詛咒生長，它會越來越強大，現在你也知道它的破壞力，那么，真到了它完全生長之後，你認為它會生長成怎么個模樣？在這紀元之中，你認為，我會允許這種東西存在嗎？」

「先生可以把我們放逐。」中年漢子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