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先生——」在這個時候，老嫗向李七夜鞠身，再三大拜，說道：「先生讓我再一次徹底感受到了神聖，先生大恩，無以為報。」

「不需要報。」李七夜澹澹地說道：「去吧。」

老嫗再拜之後，便轉身離去，在沒走多遠之時，她不由回頭，說道：「先生，我能否還有救呢。」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你所說的有救，那是指什么？」

「歸於神聖。」老嫗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李七夜看著老嫗，澹澹地說道：「人也好，鬼也罷，都差不多，失去了，才知道珍貴，才知道重要。」

李七夜的話，讓老嫗神態暗然，點頭，說道：「先生所言，的確是如此，在以前，我從未如此想過，今日才知道，神聖於我，是多么的美妙，此一生，當該生於神聖之中，未有神聖，此乃是生不如此。」

說到這里，老嫗不由顫抖了一下，想到神聖的美妙，她是情不自禁，對於她而言，神聖何止是一種無法遏止的誘惑，甚至它就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一樣，她的生命，失去了神聖，就如同枯萎的花朵一樣。

當她在鼎盛之時，當她在鼎峰之時，神聖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她未曾感受到神聖的珍貴，失去之後，才真正明白，自己是失去了什么。

今日，李七夜賜她一縷光芒，讓她再一次體會到了神聖的美妙，這徹底的讓她心里面有了強烈無比的欲望，對於神聖的渴望，前所未有的濃烈，甚至可以說，對於神聖的渴望，可以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甚至是燃燒自己的性命都是在所不惜。

李七夜看著老嫗，澹澹地說道：「一失足，成千古恨，雖然說，自己未能守初心，此乃是大錯了，但，能否重歸，還是在於你自己，在於你自己的堅定，在於你自己願意付出什么，一切皆是有代價的。」

「先生的話，我記住了。」李七夜的話，讓老嫗的雙目亮了起來，在這個時候，她猶如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向李七夜鞠首大拜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老嫗離開之後，六式大帝也都不由為之失神，一時之間，不由為之浮想聯翩。

「不走了嗎？」在六式大帝發呆的時候，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六式大帝打了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她不由感慨地說道：「原來，長生也是有著如此不堪的一面。」

六式大帝，她曾經成為過大帝，作為曾經擁有四顆無上道果的她，也十分清楚，大帝只不過是剛剛入門罷了，未來的道路還是很漫長，有著很長的道路要去走。

許多的大帝荒神都明白，不論是成為大帝荒神，還是作祖斬天，又或者是成為傳說中的巨頭，最終，在漫漫大道之中，所追逐的，那只不過是求長生不死罷了。

多少強大無匹的存在，多少驚艷萬古的存在，最終所求，都是想長生不死，在長生不死的面前，似乎什么都可以放棄。

但，現在看到眼前這位老嫗之時，讓六式大帝不由為之唏噓，也不由為之反思，為了長生不死，真的是可以什么都可以放棄嗎？

眼前的老嫗就是一個例子，她為了自己活得更久，放棄了自己的神聖，最終雖然是活下來了，而且能活更久，但是，她自己卻成了什么模樣了，不人不鬼，讓人不忍直視。

遙想當年，這個老嫗也是神聖無上、貴胃無雙的存在，凌駕於九天之間，有著神聖化天地的神姿。

但是，現在成了什么模樣，就算活得更久，那也只不過是苟活罷了。

「長生不死，那也是有講究的。」李七夜看了一眼六式大帝，澹澹地說道：「只有大道堂皇，你想去求長生，那才能真正的長生，在這一條長生的道路之上，那就要看你的道心是如何堅定了，否則，你必將會墜入邪路，走上了旁門左道。」

說到這里，李七夜頓了一下，說道：「長生從來都沒有什么捷徑可走，如果你認為有捷徑可走，那么，未來你必定會為你所走過的道路付出代價。」

「苟活的長生，那還不如短暫的絢麗。」六式大帝不由喃喃地說道。

在六式大帝看來，的確是如此，剛才老嫗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她在鼎盛之時，何等的神聖貴胃，然而，把神聖轉化為壽元之後，她整個人就變成了苟活的模樣了，甚至需要去乞討神聖。

「走吧。」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就在李七夜他們要舉步而行的時候，突然之間，聽到「砰」的一聲響起，一股帝威瞬間沖擊而來，向四周擴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