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將香囊接了過來,上面有一絲淡雅的香氣,這些女人每個都有她們獨特的香味,和她們的性格也算是相得益彰。
「你拿著這個發什么呆,」姜羅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韞送你的禮物在里面。」
祖安一愣,打開香囊後發現里面同樣有一張符文,這個符和之前楚幼昭在廟里求的那種符不一樣,而是由真正的符文師書寫的符。
只是拿在手里,便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
姜羅敷解釋道:「這是謝道韞親手書寫的寧心靜氣符,帶在身上平日里不管是養傷還是修行,都能讓你心神更加寧靜專注,這樣能間接提升你養傷和修煉的速度。她擔心這符你日常放在身上不方便,所以才用這個香囊裝著避免損壞。」
「那有勞校長姐姐幫我謝謝她了。」祖安將香囊收入懷中,可惜他並沒有受傷,而且修行也和其他人不一樣,這符對他幾乎沒用,但對方的心意卻是極好的,自然要鄭重其事收起來。
看到他將香囊放入了懷中,碧玲瓏將臉別到了一邊,她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生氣,按理說兩人之間並沒有什么未來,可她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仿佛自己的玩具被別人染指了一般。
姜羅敷抿嘴笑道:「日後等你自己能出宮了再向她表達謝意吧,想必她也不想我去感謝的。」
碧玲瓏一下子豎起了耳朵,聽這話的意思,兩人之間好像還真的有什么啊。
這個花心大蘿卜,怎么這么容易招惹女人。
看到後台一連串小憤怒值,祖安急忙岔開話題:「哈哈,其他人送了我這么多禮物,姐姐你就不表示一下么?」
「姐姐來看你就不算禮物么?」姜羅敷笑道,「再說了,她們送的那些禮物已經面面俱到了,我實在想不出什么好東西,就先欠著吧。」
祖安呃了一聲:「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姜羅敷起身道:「好了,看也看了,幫人帶的問候也帶到了,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
祖安說道:「其實,多留會兒陪我聊聊天也是極好的。」
他如今被軟禁在宮中,又不是真的要養傷,都快要悶出鳥來。
姜羅敷啞然失笑:「你現在身份特殊,按理說是不能見外客的,我也是沾了太子妃的光,總不能讓她難做才是,以後等你傷好了我們有機會再聚。」
說完對他揮了揮手,邁著大長腿瀟灑地往外走了。
「姜老師,我送你。」碧玲瓏也跟了上去,看都沒多看祖安一眼。
祖安有些郁悶,雖然知道當著其他人的面,不能表現得太親密,但你這也未免也太過了些吧。
且說他一個人在屋里百無聊賴之際,另一邊御書房中皇帝坐在榻上正左手和右手下棋,朱邪赤心默默地站在下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到對方。
他心中暗暗佩服,前些日子皇上明顯有些魂不守舍,可近來他已經徹底平靜下來,恢復了昔日那種沉穩。
隔了一會
兒,皇帝終於開口了:「這兩天祖安接觸過什么人啊?」
朱邪赤心答道:「之前他去過東宮,後來回到侍衛房後朴斷雕、焦絲棍找過他,然後皇後去看了他。」
「皇後?」皇帝眉頭微皺,手中正要放下的棋子頓時凝在了半空中。
朱邪赤心解釋道:「皇後不僅看了他,還看了其他幾名侍衛,送了些葯材,還勉勵了他們。」
皇帝這才點了點頭,這些人救了太子,身為太子的娘家人,她去表達謝意也算合情合理。
說到底,是他根本沒往其他方向想過,畢竟皇後和祖安表面上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
朱邪赤心繼續說道:「今早國立學院的姜羅敷入宮拜訪了太子妃,然後太子妃帶她去見了祖安。」
「姜羅敷?姜家也算半中立的吧,還有祭酒的背景,她進宮倒也沒什么,」皇帝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我記得玲瓏昔日和她有點不對付的,因為當年一開始選的太子妃人選是姜羅敷,後來姜羅敷跑了才選了她,這件事她一直有些耿耿於懷,結果這次兩人竟然走到一起了。」
朱邪赤心說道:「畢竟是些陳年舊事,太子妃識大體,又豈會一直將這種事放在心上。」
身為皇帝心腹,他清楚皇帝很滿意這個兒媳,自然要順著他說好話。
皇帝笑著點了點頭:「不錯,玲瓏如今越來越有一國之母的氣質了,這次秘境中她的表現也很不錯。」
朱邪赤心心中一凜,對方這評價可是夠高啊,他急忙順著對方的話恭維了一番。
隔了一會兒,皇帝突然開口問道:「對了,姜羅敷見到祖安過後,有沒有打聽秘境中發生的事?」
朱邪赤心答道:「沒有,只是一些朋友上的問候,另外還幫楚幼昭,慕容清河,謝道韞帶了一些禮物給他。」
當時隨行的有那么多人,里面自然有他的眼線。
皇帝一怔:「祖安這家伙人緣竟然這么好,各方勢力都有所結交,他到底想干什么。」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已經冰冷無比。
朱邪赤心見狀做了一個刀往下切的手勢:「要不要臣借機……反正他重傷,對外可以宣稱他傷勢復發,應該沒人會懷疑什么。」
雖然兩人有些酒肉交情,但身為皇帝心腹,他這段時間數次感受到皇帝對祖安的殺意,自然要和對方撇清關系,免得引火燒身。
「暫時不用,」皇帝抬手制止,「這家伙還有別的用處。」
「是!」朱邪赤心低下頭,他太了解皇上了,對方這樣說意味著祖安一旦沒了利用價值,會第一時間被毀滅。
「行了,退下吧。」皇帝揮了揮手,盯著桌上密密麻麻的棋子陷入了沉思。
待朱邪赤心離去,良久之後房中響起了落子的聲音:「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祖安沒病都快悶出病來。
這期間皇後再也沒來過,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次徹底滿足了,還是擔心行藏暴露。
祖安倒是試著去東宮想找碧玲瓏說說話,但每次那暗道機關都鎖得死死的,顯然是被對方從里面反鎖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陪著朴斷雕和焦絲棍玩牌九取樂。
直到這一天傳來消息,他可以自由出宮了。
「不過你們要牢記一點,秘境中發生的事情不能對外泄露分毫,特別是齊王府那些高手的事情。」朱邪赤心親自囑咐幾人。
「為什么?」朴斷雕沒忍住問道,要知道當時一干侍衛,就他們兩人活了下來,其他的全都死在了齊王府死士的手下,他們自然也想為昔日的朋友報仇。
「你們不需要知道為什么,服從命令就行,你們該受的賞賜也不會少,但是!」朱邪赤心冷冷地說道,「如果我在外面聽到什么閑言閑語,你們不僅自己要死,你們的家人也要跟著陪葬。之所以留你們性命,是念在你們守護太子和太子妃的功勞上的,不要不知好歹。」
朴斷雕和焦絲棍對視一眼,明顯有些心虛了。
祖安忍不住問道:「可如果不是我們泄露的,而是別人從另外的渠道了解的呢?」
朱邪赤心淡淡地說道:「你們同樣要死。」說完直接離去。
祖安眾人:「……」
很快幾人就明白為何朱邪赤心要這樣叮囑,各種獎懲消息已經在宮內外傳開。
祖安因為保護太子太子妃功勛卓著,由男爵提升為子爵,增加食邑三百戶,繼續保留太子中庶子同時兼任羽林郎將,賞黃金千兩,綾羅綢緞二十箱。
朴斷雕和焦絲棍各自官升三級,直接升為東宮侍衛長,賞白銀千兩,綾羅綢緞若干。
高英、裴佑等人皆有相應的封賞,連陣亡的趙熙、柳顯、孟攀等人都被追封。
其余陣亡的各家子弟,東宮侍衛名字皆被記錄在冊,立碑紀念。
石家石統混入秘境隊伍,謀害太子,石家家主石苗知情不報,是因心懷怨懟,有謀逆之行,昔日發放的免死金牌收回,直接抄家滅族,旁系流放。
顧家顧衡、顧行兄弟賣主求榮,謀害太子,顧家誅九族。
……
不過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從頭到尾,官方都沒有提到齊王和那些死士,仿佛秘境中那么多高手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
兩章合一起了
去醫院洗了牙,那酸爽……
各位照鏡子時千萬別去看牙齒內側,不然會忍不住也想去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