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本能地要站起來,可是因為站起來太突然,腦袋一陣發暈,整個搖搖晃晃仿佛要摔倒一般。
祖安急忙過去扶住她:「你怎么了?」
對方是六品修行者,又曾是一幫之主的女強人,什么時候見過她這么柔弱過?
「沒什么,可能是起來得太急了。」鄭旦扶在他身上,勉強笑了笑。
跟著來的桑倩臉色古怪,兩人如此親密自然,當我不存在么?
不過現在她也擔心鄭旦的身體,倒也沒功夫管其他的。
「你的身體現在怎么這么虛弱了?」祖安皺眉問道,同時手搭在她脈搏上,他雖然不是醫生,但修行者基本都對身體很了解。
他發出一縷氣機探入鄭旦體內,鄭旦顯然也有感覺,兩人的關系自然不會防備,任由對方的氣機進入。
「我也不知道,很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吧。」鄭旦努力笑著,不過面色格外蒼白。
「睡眠不好?」祖安眉頭緊緊鎖起,修行者的身體比普通人強了太多,哪怕幾天不睡覺也沒太大影響,為何虛弱成這樣。
他大致查了一些對方身體除了虛弱之外,並沒有什么異樣的,可惜紀登徒或者小希沒有在這里,不然應該能更准確判斷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甚至尋思看能不能請幾個太醫來幫忙瞧瞧,太醫不是一直住在宮中,也會輪換的,在家的時候京城這些王公大臣經常也會重金聘請來看病,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要請動一個太醫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這時桑倩開口道:「這些日子我們已經遍請京中名醫,甚至還請了太醫院的人來看過,可都說嫂嫂身體沒什么問題,只需要多休息就好,開了一些養神的葯物,可惜並沒有什么效果。」
聽到他們已經請過太醫了,祖安更是驚訝了,連太醫都看不出她身體是什么毛病?
這時候桑倩猶豫了一下又說道:「有些大夫甚至還暗示嫂嫂身體沒問題,或許是有什么心結沒解開。」
她說得很委婉,有幾個大夫甚至私下告訴他們鄭旦沒病,如果不是裝的就是有什么心結。
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鄭旦和祖安的關系,畢竟前段時間父親拒絕了她脫離桑家的想法,父女倆的確有些懷疑是因為這件事引起的。
「胡扯,那些庸醫自己沒本事查出病因,卻用這種荒謬的理由來搪塞。」祖安大怒,將那些大夫一通亂噴。
一抹笑意在鄭旦臉上散開,要知道她也是長歌善舞之人,自然能察覺到桑家父女對她的懷疑。
看來果然還是阿祖最了解我。
此時桑倩也有些尷尬,只好解釋道:「我們親眼見著嫂嫂日漸消瘦,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心中也很擔心,所以看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祖安急忙望向鄭旦:「你除了身體虛弱,還
有沒有什么症狀?」
「沒有什么症狀啊,就是晚上睡不著,很容易做噩夢。」鄭旦回答道。
「什么樣的噩夢?」祖安追問道。
「噩夢就是噩夢啦,反正很可怕。」鄭旦蒼白的臉頰上散開一抹淡淡的紅暈,她經常夢到自己和祖安親熱的時候被桑家父女撞破,然後被拉去游街,被千夫所指等等。
當著桑倩的面,這種話能說出口么。
祖安只好換個法子詢問:「那這種問題持續多久了?」
「大概半個月前吧。」鄭旦只是回憶了一下,便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哈欠,顯然精神疲憊得很。
「半個月前?我記得上次……」祖安看了一旁的桑倩一眼,頓了頓繼續說道,「上次見你的時候似乎還沒這個問題啊。」
鄭旦答道:「其實當時也有些半夜驚醒的現象,只不過還不怎么嚴重,到了最近情況才越來越糟了。」
她語氣也很憂慮,要知道她還大好年華,世上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她可不想這樣早就死了啊。
「那你半個月前有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或者遇到什么特別的人?又或者解除過什么特殊的東西?」祖安甚至懷疑她解除過什么放射性的物品了。
「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啊,」鄭旦也很迷茫,「大多數時候都是呆在府上,有時候出門打點一下鄭家在京城的生意,還有幾次和小倩到京城四處逛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