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把漿果的確是可以緩解干渴和一點點飢餓,但是肚子依然還是餓著的。
雲遲突然想起什么,不敢置信地反手拍了拍包袱,問道:「蠢鳥,之前你所說的這下面有水有肉,該不會肉是指那只八爪魚,水是指幽冥暗河的水吧?」
花焰鳥弱弱地往包袱里縮了縮頭。
雲遲一陣無語。
那東西能吃嗎?
那水能喝嗎?
「走了。」鎮陵王拎起她的後衣領,回頭掃了柴叔幾人一眼,「呆在那里,不許靠近這邊半步。」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冷酷凌厲,直接就把木野和錦楓嚇得幾乎要抱頭縮到牆壁里去,哪里還敢往那邊移動半步。
雲遲掙扎著,「你放我下來!」
「你看得見?」頭頂傳來他嘲諷的聲音,讓雲遲恨得牙癢癢,她立即就抓住他的肩膀,奮力往他背上攀。
「那你背著我!」
這么拎著跟拎小雞似的。
鎮陵王淡淡道:「本王沒有背過任何人。」
不過,他終於將她放下。
雲遲立即就抱住了他的臂彎,「就這樣走!」
她是真不怕他啊。
雖然已經感嘆過無數次,但是再次看到她毫不猶豫地抱住自己的臂彎,他還是忍不住再次感慨。
別人哪敢如此接近他?
他是別人口中的鬼王爺。特別是在他接觸了陰寒而後全身覆蓋上雪白霜花的樣子,猶如一個被冰僵的死人。
一般人會覺得很可怕,幾乎所有女人都會嚇得驚叫,只有她,還敢伸手摸上他的臉。
鎮陵王拿下牆壁上一盞燈。
兩人再次走下石階,踏上那一堆的金銀珠寶。
雲遲忍不住問道:「這些東西你們不帶走嗎?」
帶走了應該是富可敵國啊。
鎮陵王目不斜視,就跟沒有看到這么一池子金銀珠寶一樣。
「神將之墓里的財寶,每一件都抹了葯,只要帶出去曬到日光就會消融。」他平淡無波地說道。
雲遲吃驚。
竟然是這樣?
所以,這么一池子財富,只能永遠埋在這里永不能見天日了?
她心里一陣惋惜,但也僅限於惋惜。
鎮陵王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惋惜,便又不動聲色道:「要不然搬出去再想辦法?」
「嘁,你搬吧,我不跟你爭。」
既然墓主要把這些財寶留著,怎么搬都只是白費力氣。她從來不會浪費力氣做無用功。而且,聽他們剛才說的話,進這古墓的不僅是一幫人馬,她一個睜眼瞎,帶著錦楓一個弱女子,這些巨額財寶對她們來說只是累贅,說不定反而要引來殺身之禍,她又不傻。
見她果真是沒有動心,鎮陵王眸光一暗。
自古財帛動人心,她能夠不抵擋住誘惑,實在是令人驚訝。
「不過,」雲遲話風一轉,道:「雖然不能帶出去,在這墓里總是可以用的吧?」
「嗯?」
雲遲驀地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來來來,撿一點。」
她松開他的手臂,憑著之前的印象,摸到了一口箱子。那口箱子里都是女子發簪,珠光閃閃。
她抓了一把發簪塞進了包袱里,又摸到了那只放著黑丹的箱子,突然聞到了一股葯味。
這座墓已經不知道存在多長時間了,這些葯竟然還能散發著葯香,應該品相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