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
她心里開始認真的衡量起來。
如果說她的眼睛沒事,她拼了全力,那還是有三四分贏的機率。
但是她現在有眼疾,用不了魅功,打贏的可能性是零。
她頹然地垮下雙肩,從包里抽出一支發簪來,「我認輸。這樣吧,無生草給你,那些會發光的石頭給我。」
一副吃了天大的虧的樣子。
鎮陵王是真的氣樂了。
他看起來有這么蠢嗎?
發光的石頭?
那些石頭可能只要一塊,就能讓貧民百姓一家吃上十年。
這么多的上等寶石,她全要了,還一副吃大虧的樣子。
臉呢?
說她無恥,是真無恥啊。
還是等他采了無生草,再來跟她好好聊聊這會發光的石頭的事吧。他也不讓她亂跑,拽著她就走向了那一窪淺水。
剛要彎腰去采草,一絲寒氣陡地從他嘴巴里鑽了進去,根本無可躲避。
雲遲也立即察覺到了他全身僵硬,心里一驚,立即朝他看了過去。
怎料,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直挺挺地朝地上倒了下去。
「喂!晉蒼陵!」
雲遲立即伸手去扶,但是以她的小身板哪里扶得住他?結果反而是被他帶得一起摔了下去。
他雙眸睜著,但是身體卻好像已經完全不受控制,竟然就這么直挺挺地摔下去。
雲遲沒有多想,只來得及將自己的手塞到他腦後,他的後腦勺就直直地砸在她的手心里。
而她手背頂著的,是一塊石頭。
這要是不墊著,他能摔成傻子。
雲遲噝了一聲,覺得自己簡直是多災多難。
她的手背肯定是要青紫了。
「怎么回事?」她一手墊在他腦後,一膝跪在他腰側,半趴在他胸膛上,只覺得自己像是趴在一塊冰塊上面。
「寒氣......」他一開口就呼出一股白霜來。
雲遲那水泡眼都不由得睜大了。
這是......滿腔的霜氣了吧?
「......入喉了。」鎮陵王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凍僵,一句簡短的話都要分成兩截說完。
剛才倒下時,他只來得及摟住她的腰,結果現在他的手僵了,還摟在她腰上,讓她無法掙開。
寒氣入喉是什么鬼。
雲遲有些氣急敗壞。
「我就說你不該進來,你又擔心我私吞了無生草,非要跟進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外面,一樣冷。」他想解釋,「怕里面,有危險。」
雲遲把他的話消化了,「你是說你一個人在外面也受不了這種寒氣?而且還擔心我一個人進來有危險?你的意思是,你進來還是為了保護我的?」說到最後這一句,她的嘲諷那么明顯。
到底是誰保護誰啊。
鎮陵王聽著她的嘲諷心里又是氣怒。
「現在怎么辦?」他全身都是僵直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把他抱出去。而且,他出去了她也不能離開,否則,外面的寒氣也一定可以讓他很快凍成冰人。
可是,她不離開,怎么采無生草?怎么挖那些寶石?
這么多寶石呢,看來得挖一段時間的。
他摟在她腰間的手往下一壓,把雲遲按到自己懷里,他們的唇已經十分接近。
她努力睜開的一絲眼睛,能夠看到他黑眸幽深,閃著讓人心驚的光芒。
「你想都別想!」
她一手捂在他唇上。
突然,腦海里像是閃電擦亮夜空似的,想起了一句話來。
「無生......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