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一暗,一步上前,站在兩人中間,一下子把那兩人給隔開了。
徐鏡哪敢與他並肩,只能低頭退了一步。
雲遲卻沒有多想,抬頭對他擠眉弄眼,「威遠大將軍不能得罪?」
這句話她可沒有壓低聲音。
還不待晉蒼陵回答,對面的鄭老夫人鄭家千金鄭雲環卻都變了臉色。
鄭雲環冷下臉,哼了一聲道:「真是井底的青蛙,泥里的蟲子,沒有見識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口出狂言?憑你,也有資格得罪我伯父!」
雲遲撲哧一聲樂了,「原來得罪人也需要資格的啊?來來來,我沒有這么多規矩,你雖然沒資格,但也確實得罪我了!」
徐鏡聽得差點忍不住笑。
柴叔卻是認出了對方,有些擔心地對雲遲說道:「這位夫人想必是鄭老夫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鄭雲環已經一眼刀掃了過來,又是哼了一聲,「這里有你一個瘸子說話的份嗎?」
柴叔的腿還包扎著,今天徐鏡給他尋了支拐杖,鄭雲環一看便罵他瘸子,甚至自己有了猜測,「就你們這種身份,也想帶個瘸子來益城找華神醫醫治?我勸你們還是從哪里來滾回哪里去吧,省得丟人現眼!」
眾人都沒有想到這長得秀麗的姑娘一開口就是這么惡毒,一下子竟然都噤聲不敢開口。
柴叔是滇城裴家三公子雇請的能人,在滇城也算是個人物,不管私底下如何,但是明面上裴家上下對他更是禮讓三分,就算不說晉蒼陵的真實身份,他也從沒有被人這么指著罵過,當下臉色也沉了下來。
「死瘸子!死瘸子!」那小公子有人撐腰,也指著柴叔大叫了起來,還鬧個不停,「憑什么死瘸子都可以吃那些東西!我吃不到你們也別想吃!」
雲遲正要說話,手里突然被塞了什么東西,下一秒,她就直接把那東西朝那死小孩砸了過去。
只聽到碰地一聲。
然後又是咣地一下。
眾人根本還沒反應過來,那鄭家小公子已經哇地一聲哭著跳了起來,兩手拼命地去抓臉上頭上的東西。
他的頭上臉上都掛著濕嗒嗒的米粒肉片,還滴滴嗒嗒滴著汁水,頭發粘糊著,衣服也濕了,還腫了半邊臉,一只眼睛也腫得擠成了縫,哪里還有之前的貴氣俊俏?
雲遲瞪了晉蒼陵一眼。
這男人也太惡劣了吧?
那碗粥是他塞她手里的,也是他抓著她的手砸向鄭小公子的。
耳邊傳來了他的傳音入密,「若本王現在不是裴青,也不至於要借你之手。」
這話說得殺氣騰騰。
雲遲敢肯定,他現在若能以晉蒼陵身份示人,這熊孩子估計非死即傷。
有了這個認知之後,她的心頭不由微微一凜,算是再次對他的暴戾有了新的感受。王爺太噬殺,這是不是病?
但是,現在她對於一碗熱粥砸那熊孩子真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鄭家人卻都怒火沖天,那兩名身帶佩劍的男人立即就拔劍指向雲遲。
鄭老夫人尖叫著,「來人,來人!把這個小賤人抓起來!哎喲我的心肝啊,我的安哥兒啊,快,送安哥兒去華府!」
一時間大堂里混亂了起來。
其他客人已經退到了一旁,只擔心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