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與柴叔完全不熟悉。但是,丁斗和朱兒都敏感地察覺到雲遲似乎防著柴叔。
這算是一點直覺吧。
所以,他們異口同聲地不想告訴他。
鎮陵王在馬車里,把他們的對話都聽到了耳里。
雲遲枕在他的大腿上熟睡著。
但是,他之前並不知道她說的暈睡是這樣的。
她的臉色一直很蒼白,而且眉頭緊皺,有時候會不由自主咬緊牙關,全身綳緊。而且,這么冷的天,她卻一直冒冷汗。
他一遍一遍地替她擦汗,她的衣服還是濕了。
這哪里是暈睡。
她一定還在承受著無比痛苦。
鎮陵王試過給她再輸內力,可是雲遲竟然會排斥,他一動,她就皺眉咬牙,弄得他不敢再動。
見她的衣裳汗濕了,他從包袱里拿出了一套新的,解開了她的腰帶,慢慢地脫下了她的衣服。
雲遲的身子沒有一絲贅肉,曲線十分誘人,但是這個時候鎮陵王的目光卻只落在她的胸口。
他的手掌輕輕貼了上去,一片滑膩。
那一片血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眸光深深,手指往上移,落在她的唇上,指腹輕輕地撫過了她柔軟的唇瓣。
「不管你是何人,你都是本王的。」
他仔細地替她穿上了衣服,把腰帶系好。再拉過錦被給她蓋上,將她的一只手握在手里。
她的手指細長,與他的手相比小了很多。
鎮陵王與她十指緊扣上,突然胸口猛地像是針扎一樣地刺痛了起來。
他下意識地將她的手握緊,低頭看著雲遲,果然看到她突然咬住了下唇,承受著痛苦的模樣。
因為他們之間有煙稀葯咒,所以只要她的情緒有強烈波動的時候他都能夠感同身受。
可是,如果他能夠感覺到,那就一定是驚人的程度了。
她是夢到了什么?
為什么突然心痛至此?
「遲遲。」
鎮陵王將她抱了起來,摟在懷里。
這時候的雲遲正陷入一種似夢似幻中。
眼前的男人一身冰冷鎧甲,一把重劍,劍尖正指著她,神情冷酷,眼神帶著凌厲殺意。
「你該死。」
他薄唇微啟,迸出了這么冰冷的三個字。
雲遲想要叫出聲來,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就是發不出聲音。
「慕蒼陵!」
這個名字卡在了她的唇間,怎么也叫不出來。
她腦子里一片混亂。
慕蒼陵。
晉蒼陵。
這個男人是誰?
是誰?
他為什么要殺她!
而正是看到他欲對她痛下殺手,她的心臟才一陣陣刺痛。不該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鎮陵王身子一僵,低頭看著雲遲。
她剛才是在喊他?
可是,為什么他聽到的是「慕蒼陵」?
「遲遲?」
雲遲驀地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她沒有回答他,但是,那種心痛的感覺,卻一波一波地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