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叔和另外幾個侍衛她倒是真的救不救都無所謂,但是,丁斗木野,朱兒霜兒,她總是要救的。
跟了她的人,她就斷沒有放棄他們的道理。
否則她憑什么讓他們跟著,陪她出生入死,陪她找玄石找天絲?
丁斗深深地嘆了口氣,「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用我的血行不行?」
別以為她說只要一點點血他就會相信,就會放心。
之前她救人的時候,也用了一點點血吧?
反正一定不會多,要不然朱兒和骨影哪敢讓她那么救?
但是,普通的血,和精血心頭血,那都是不一樣的。
要是真無所謂,她現在怎么可能氣血兩虧到這么嚴重的程度?
「不行。」
雲遲抿唇一樂,「說起來可能是我比較倒霉吧,我的血最珍貴呢,比你們所有人的都要珍貴,所以你也別想著跟我相提並論了。丁叔,你的血不過是普通血罷了。」
普通血罷了......
丁斗無言。
他這是連血都被鄙視了嗎?
「丁叔,沒有時間了。」雲遲又說了一句。
丁斗咬了咬牙,還是無奈地避開了。
不一會,他們都聞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就在空氣里彌漫了出來。
那是一種說香又不算香,但是說臭又不算難聞的味道,很奇怪,怎么都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
但是,聞著聞著他們卻覺得精神慢慢地好了起來。
本來爬了山,餓著肚子 ,渴得不得了,剛剛又被那幾只毒蛙的叫聲震得頭痛耳聾,被那種惡臭氣味熏得幾欲作嘔,又還有毒發身亡的陰影籠罩在頭頂上,所以每個人都覺得快要倒下去了,精神接近了臨界點,感覺快要崩潰。
但是現在聞到這種味道,竟然能夠令他們精神一振。
他們都望向了花樹那邊。
就連柴叔都有一種即將被救贖的感覺。
雲遲就是這樣的存在啊。
他心里長長地嘆息。
如果不是......
他真的覺得雲遲非常適合在鎮陵王身邊。
如果,如果她不要求鎮陵王只要她一個人就好了。
說來真是可笑了,一個男人身邊怎么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太過兒女情長的男人如何能成就大業?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可是過不去就會斷送了英雄前程了啊。
紅顏禍水之個詞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丁叔。」
雲遲叫了一聲,丁斗立即飛身而來,一看到雲遲的模樣,他氣一滯,差點就忘了運氣,從樹上摔了下去,好在險險地攀住了樹枝。
「小天仙,你,你這......」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一點點血,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一定是心頭血啊。
現在的雲遲,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就連嘴唇都沒了半絲血色。
如果是別人,這般模樣看著可能會有些可怕嚇人,也會看著病態難看,偏偏雲遲這樣褪了顏色,卻有了另一種美,纖弱嬌美,像是雪中花,帶著凌霜傲雪的絕色。
似乎連她的黑色眼睛顏色都變淡了,變成了微褐。
雲遲勾唇一笑。
「丁叔,站穩了。」
她的聲音也十分虛弱,那只碗,被捧在手上,而她護著碗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著,身子更是完全靠在了旁邊的樹身上,如果沒有這點倚靠,她很有可能就會從樹上摔下去了。
丁斗站定了,伸手去接過那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