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下那么大的雪?
即使是沒有下大雪,這幾天夜里也是北風呼嘯,冷得讓人顫抖,下不下雪區別又有多大?
再說,當真是心軟心善,昨晚下雪的時候就該讓人把她放出去了。
柴房這里離住人的院子實在是遠,想必采月在這里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聽得到。
「我我後來有想過把她放出來的,可是雪下得太大了,我我也不出來......」
沒有人理會她的哭訴。
雲遲檢查完畢,站了起來,說道:「死了,沒有什么傷。」
就活活凍死的。
她心里不免也有些唏噓,那個滿是小心機的采月就這么死了。
在這一刻,雲遲才更加直觀地感受到了這個時代奴仆的卑微,他們連命都不值錢啊。
采月已經是管事大丫鬟了,主人家也可以隨意輕賤的。
她可能到死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結果,而且死亡來得這么快。
晉蒼陵冷著臉,道:「讓人去叫劉管事過來處理,把她好生葬了吧。還有,讓他備馬車,把盧小姐送回家去,以後不許她踏入裴家別院半步。」
「表哥!」
盧婉兒哭叫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為什么要送我回去?為什么不讓我來了?不是我害死采月的,不是我!」
霜兒忍不住冷笑一聲道:「不是你是誰?難道不是你把她關在這里的?」
「不是我!」盧婉兒哭得眼睛都紅了,她猛地一指雲遲,叫道:「都是因為她!是她!要不是她那樣欺負我,我也不會把氣撒到采月身上的!都是她的錯,她搶了我那么多的葯材,害我的火芝都沒有了,是她逼我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雲遲隨手就抄了一條劈出來的柴一甩手朝她砸了過去。
咚地一聲,那柴火直接就把她砸暈了。
「小姐!」
兩名丫鬟趕緊扶住她。
「真是吵死人了。」雲遲睨了晉蒼陵一眼,道:「走不走?」
她雖然對采月之死有些唏噓,但是要她為了這件事情而悲傷流淚情緒失控也是不可能的。
晉蒼陵話都沒再說,轉身走了出去。
劉管事很快就匆匆趕來了。
「把盧婉兒送回盧家去,還有,跟盧家人說她欠了本公子的女人一些葯材,讓他們備好,改天本公子會派人去取。」
「......是。」
劉管事聽了這話心里一驚,但卻不敢多說。
這么一來,盧老爺肯定要鬧了啊......
雲遲和晉蒼陵都是完全不理會盧家鬧不鬧的。
晉蒼陵來四明城自也是有要事要辦,雲遲去了院子那邊制作了一個時辰的暗器之後才著手准備柳手指需要的東西。
「姑娘,這些葯不是都很普通嗎?」霜兒跟著她走了城里兩家葯鋪買了好幾種葯,只覺得那些葯都太過普通了,連她都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葯,能夠救了柳九指嗎?
畢竟聽雲遲說起來,會覺得在他手臂里的毒蟲很是可怕,那樣的毒蟲,只要用這么尋常的葯物就能夠引出來嗎?
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啊。
雲遲道:「東西還沒有備齊,霜兒,我們買酒去。」
「買酒?」
霜兒這下子更是一頭霧水了。
買了這些普通葯材,還要買酒?
她是真的弄不明白了。
「找徐鏡問問,我們要買最烈的酒,最醇香的酒,看看這四明城里哪里有。」
徐鏡聽到雲遲有事要他去辦,立即拋下了手頭的事務沖了出去。
柴叔正大步門,看到他飛奔而去,不由問一旁的人,「徐鏡這是做什么去?」
「姑娘找他。」
說的人無意,聽的人卻是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