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聽著卻不覺得可笑。
她現在對那天行大師好奇極了。
「老丈也會雕酒壺嗎?」
「家里傳下來的手藝,自然是會的,姑娘到底買不買酒?這裝酒的酒壺便是我兒子雕的。」
「霜兒,五百兩銀子。」
雲遲直接對霜兒說道。
霜兒一愣,雖然很驚訝於她當真要買酒,而且看來還不僅僅只是要買二兩酒,但是卻沒有再說任何話,立即從袖袋里拿出了銀票,遞了過去。
「五、五百兩?」老頭和老婦人都震驚了。
老頭雙手顫抖著接過了銀票,仔細地眯著眼睛看了半天,嘴唇也顫抖了,「這是真的銀票?」
他還沒有見過這么多錢的銀票呢。
雲遲見狀,「自然是的,你家兒子呢?可以讓他先拿去銀庄換銀子試試,我們還在這兒不走。」
「快,老婆子,去喊土生。」
「誒,誒!」老婦人立即就轉身跑了出去,還真看不出來有這么矯健。
「這一壇酒便是我的了吧?」雲遲指了指桌上的那壇酒。
五百兩,她買這一整壇。
老頭趕緊說道:「自然,自然。」
他這是第一次賣出整壇酒,而且還是最貴的玉樓醇,不是銀玉樓和金玉樓。
五百兩啊!
雲遲又問道:「老丈,這四明城附近,有沒有一種叫雪春石的石頭?」
「雪春石?有啊!」
老人的話讓雲遲眸光一閃。
還當真有......
她抿唇一笑。
老頭的兒子很快回來了,一個長得壯實一臉憨厚的青年,他此時也是一臉興奮,眼睛都發亮著。
他手里緊緊地攢著一只鼓鼓的荷包,沖了過來。
「爹,銀子換回來了!一百兩的銀子,還剩下兩張二百兩的銀票!都能用,街上那個銀庄就能用!」
剛才他進去的時候不知道有多緊張,拿錢的時候手也一直在抖。
老婦人的眼淚刷地就流下來了,「這可好,能給兒媳婦補補身子了,還能去請大夫了。」
她轉身雲遲,有些不安地問道:「姑娘,這,這當真是您買酒的錢吧?您不會再要回去吧?」
雲遲搖了搖頭。
「銀子是你們的了,酒我帶走。徐鏡,搬酒。」
徐鏡上前把那壇酒搬了起來。
玉家人一家把他們送到了大門口,老頭的兒子叫玉土生的,還問問要不要他先去掃個雪,雲遲失笑搖頭,帶著徐鏡霜兒和酒離開了玉樓酒坊。
出了這條巷子之後,她站住,看了看徐鏡,眨了下眼睛,說道:「去找找你們家主子,就說我有急事跟他商量。」
她示意霜兒接過那壇酒,「我們回到城西那邊去。」
裴家別院死了個采月,現在她也壓根兒不想回去。
「是。那姑娘路上小心。」
徐鏡暗暗看了雲遲一眼,發現她當真沒有醉,走路也很自然,這才離開了。
雲遲和霜兒回到了城西那邊,一進門,雲遲便對霜兒說道:「我需要小半個時辰,等你家公子來了,讓他一個人進來,別人誰也不許進。」
她的工作室向來是不讓任何人進入的,對晉蒼陵還算是破例了。
她接過那壇酒,進了房里,把房門關得嚴嚴實實。
這個大房子的門里還有一層厚厚的黑色門簾,是按照她的意思布置的。
柴叔聽說雲遲回來了,猶豫了片刻還是過來找徐鏡。
可是只有霜兒一人守在門外,根本不見徐鏡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