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沐雪煙姓沐?」雲遲繼續出著主意,「或許跟我姓雲?」
晉蒼陵瞥了她一眼,手在她的腰間掐了一把,「盡胡說。」
好吧,都不行。
「你還是想要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誰的對嗎?」雲遲瞅著他問道。
晉蒼陵沉默許久,嗯了一聲。
他如何不想知道?
肩膀著壓著一個無比恥辱的出身二十幾年,有一個讓他恨之入骨的「父親」晉帝壓在他的心里,若不是遇上雲遲,他都不知道自己此生究竟存在有何意義。
把大晉的江山奪了,把晉帝殺了,然後呢?
外表冷酷無情,內心千瘡百孔,孤身端坐在那個高位,寂寂了此余生。
現在突然讓他知道了那樣的出身非他的,那樣的父親非他生父,他至少也想知道到底他的生父是何人,以全新的身份來洗刷「鎮陵王」的出身。
「並不是非要去探尋,」沉默許久之後他又開了口,「只是若能做便去做。」
反正他知道,不管他要做什么,雲遲都會陪著他。
「還有,以後我也想讓我們的兒女們徹底地擺脫晉皇室的關系。」
現在天下百姓,還有前朝眾臣,內心里都還想著他是晉帝的親生兒子的。
他們想的是,這無非還是大晉皇室血脈坐在這個皇位上,其實並非大晉完全滅了。
他還是背著一個弒父奪位的名聲。
他自己無所謂,但是,他不想他的妻,他的兒,都染上這一層名聲,他要給他們干干凈凈的背景。
他沒有說得很清楚,但是雲遲卻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說起來,她自然也是不願意讓他一直被天下百姓還當著晉帝的兒子的。
但是在他的生父未明之前,要是把他的身份直接說開來,根本就沒有辦法說出他的生父是誰,那么沐雪煙就成了在外面胡亂跟男人苟合的女人了。
本來就已經背負著之前被晉帝強要的名聲,難道還要再傷她一次?
或是隨便捏造一個男人出來?
一個謊言總是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的,萬一以後又被戳破了呢?
晉蒼陵的性子,自然也不會這么做。
那么,在能查明當年那個男人的身份的情況下,那便查著吧。
他總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而她心里記著的,唯有他的性命而已。
「大晉的皇陵,你打算怎么處理?」
晉蒼陵冷笑一聲,「本帝君能夠把他們的屍骨都給遷出來找個地埋了就不錯了,遷了屍骨之後,那一座皇陵,燒了。」
這樣他才能再去擇地修建大朝的皇陵。
「什么時候去?」
他既然已經決定了,雲遲自然是跟著去的。
「半個月之後,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而且,」他湊了過來,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我還要與你一起。」
就算是去皇陵,她不也跟著一起嗎?
雲遲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聽明白他這一起是什么意思了。
「獸。」她斜了他一眼。
「可休息夠了?」
他聲音微微暗了暗。
「已經沐浴過了,回去睡覺!」
雲遲立即就想要撤退。
「莫浪費了這水,就在這兒吧,等會兒我抱你回去。」
晉蒼陵低笑著,抓住了她,將她壓向了自己。
水花泛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