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微微點頭，緩和了臉上神色，「里面請。」

李大娘站著沒動，側身探頭，看里面熱鬧的場面，「我聽說你們這用那個……可以抵菜錢？」

張爺嘴角抽動了一下，「嗯。」

指著身側的三個男孩，李大娘笑著道，「我這三個侄子，今日來我家串親戚，家里沒什么好招待的，我領著他們過來。」

「嗯。」

話說得這樣明白，李大娘只等著張爺說他請客，盡管進去吃的話，沒想到張爺只嗯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了。李大娘不相信的看著他，又重復了一遍，「張爺，這是我的三個親侄子，鳳兒的親弟弟。」

張爺讓開身體，還是一樣的表情，「里面還有位置，請吧。」

李大娘，……

一口氣噎在心頭，上上下下打量著張爺，雙手往身前一放，「我說張爺，你……」

「姑、姑……」

年紀較長的男孩攔住她，「張大哥既然說里面有位置，我們先進去坐下再說。」

說著，對著張爺拱了拱手，還微微彎了下腰身，「張大哥，給您添麻煩了。」

他長的樣貌不差，做出的動作卻流里流氣的，周身上下充斥著混混的氣息。

張爺多打量了他一眼，「沒事。」

「姑姑，走吧。」

較長男孩往里走，其余兩個男孩跟在後面。

李大娘臉色不好的走在最後。

走過張爺身邊時，重重的「哼」了一聲。

張爺沒有理會，等他們進去了，轉身站好。

噴香的味道飄散過來，李大娘幾個眼里發出光，李大娘以前買過幾次，這里的飯菜確實好吃。

李大娘領著三人到了一邊拿了碗，「大寶，二寶，三寶，你們想吃什么，盡管盛。」

「哎。」

三人也沒客氣，拿了勺子，把自己碗里盛的滿滿的，又一人抓了兩個饅頭，剛一轉身，被叫出，「總共是三十六文錢。」

三人齊齊看向李大娘。

李大娘不慌不忙的把自己碗里盛滿，也拿了兩個饅頭，「我們跟你們張爺認識，先記賬。」

「不好意思……」

收錢的人笑著接話，「我們這里都是現結，不記賬。」

「我說你們怎么這么死板，知道我們是誰嗎？」

收錢的人繼續陪著笑，「甭管是誰，先交錢後吃飯，這是我們這里的規矩。」

「你們張爺的親事是我說的，是我的親侄女，這幾個是他鐵親的小舅子，我們還能賴了賬？」

「這……」

收錢的人有些含糊，別人的親戚倒是好說，張爺家的親戚，還是小舅子們……，他有些不敢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