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姨傷到了一側的頭,只是灑了止血葯,沒有包扎,夏曦扶著她頭是不敢用力,一只手拖著她的頸部,一只手扶著她沒有受傷的另一側,風沁一碗葯喂完,夏曦身上衣服再次濕透了。
風沁看在眼里,放下葯碗,等她把靜姨的頭輕輕的放在枕頭上以後,輕聲,「這里我來照顧,你去換身衣服。」
夏曦給靜姨掖好被角,輕輕搖了搖頭,「無事。」
風澈放開了洛風,洛風又撲回了床前,顫著手,掏出帕子,給靜姨擦拭嘴角的葯漬,眼淚再次模糊了雙眼。
風沁不忍再看,轉頭跟著抹眼淚。
屋內靜寂無聲。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靜姨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夏曦的心一點點沉下去,每隔兩刻鍾,便給靜姨把一脈,每把一次,神情都凝重幾分。
風澈、秦侯爺已經風沁的心跟著提起來。
洛風呆呆的跪在床前,一手抓住自己的娘的手,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仿佛變成了雕像一般。
外面傳來腳步聲,很急促,到了院中停下,如煙的聲音響起「夫人,小少爺哭鬧不止,我和翠煙怎么也哄不住。」
「怎么回事?」
風沁紅著眼睛走出去問。
如煙屈了屈膝,「奴婢也不知道,小少爺本來睡的好好地,突然哭鬧了起來,哭的嗓子都啞了,我和翠煙沒了辦法,才過來找您。」
她們兩人知道洛夫人受傷了,夫人肯定心里難過。
可一向很聽話的小少爺,就跟中了邪似的,哭個不停,怎么也哄不好。
風沁急匆匆往外走,如煙跟了上去,還沒到自己住的院子門口,便聽到恪兒的哭聲,哭的撕心裂肺的,就連福伯都被哭醒了,提著燈籠過來。
「大小姐,小少爺這是怎么了?」
風沁心里著急,語氣里沒顯,「沒事,福伯,他可能是餓了,您回去休息。」
「老奴哪里睡的著。」
福伯回去後,也是一直沒有歇著,唉聲嘆氣了好幾個時辰,聽到恪兒的哭上,這才提著燈籠過來。
「睡不著也要休息一下,明日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您料理呢。」
福伯自小看著她和風澈長大,情分自然比一般的主仆要深,風沁勸他。
「您先去看小少爺,老奴去王爺院子里看看。」
風沁進屋,翠煙已經是滿頭大汗,兩眼都紅了。
見了風沁回來,差點也跟著哭出來,「大小姐,您快看看,小少爺這是怎么了?」
風沁接過恪兒,抱在懷里哄,怎么哄都不行,恪兒依然是哭的不行,上氣不接下氣的。
如煙和翠煙都要急哭了,「小少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風沁也急的額頭上冒了汗,聞言摸了摸恪兒額頭,不熱,接著哄,但怎么也哄不好。
如煙擔心的不行,「還是讓夏娘子過來給看看吧。」
翠煙轉頭往外跑,「我去喊。」
「站住!」
翠煙也急的不行,「夫人,小少爺在這樣哭下去,會哭出病來的。」
風沁也心焦,聞言又哄了一會兒,還是哄不好,恪兒反而越哭越凶,嗓子都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