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尚書說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口,他已經做好了被獅子大開口的准備。
不料風澈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安尚書,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安雄犯了錯,理應重罰,若是兵士沒死,安雄自然也沒事,若是人死了,軍規該如何處置我便如何處置。」
安尚書咬著牙,陪著笑,「戰王爺嚴格治軍,這我知道。我那逆子犯下如此大錯,也確實該懲罰,可憐我只有這一子,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安家就要絕後了,還望戰王爺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他一馬。「
話落,不等風澈表態,拿著一個錦盒,站起來,雙手捧著親自遞去風澈面前,腰身微彎,「戰王爺,這里是二十萬兩,您先拿去用,如若不夠,改日我再給您送些來。」
「安尚書,您這是做什么?」
風澈驚訝,站起來,沒接錦盒,雙手扶住安尚書,「這可萬萬使不得。」
安尚書心落到了谷底,風澈不收,說明他不想放過安雄,可安雄已經吊了一天一夜了,再不放下來,真的會受不住的。
把錦盒往風澈懷里送,「戰王爺,您就收下吧,還請您饒我那逆子一命。」
見他如此,風澈只能松了口,「這銀票我是萬不能收的,您先坐下,咱們有什么話慢慢說。」
「戰王爺……」
安尚書面帶祈求,站著不動。
風澈長長嘆了一口,感覺有些無可奈何,「您先坐下,咱們慢慢說。」
聽他緩了口氣,安尚書心里一喜,急忙坐回去。
風澈也坐回去,伸手示意安尚書喝茶。
安尚書心里著急,哪里喝的下去,可風澈相讓,他也不能不給面子,只得端起來,抿了一小口,便放下。
迫不及待的開口,「戰王爺,您只要饒了逆子這一次,老夫感激不盡。」
連官稱都沒有了,他雖貴為吏部尚書,但不能干涉軍中之事,在風澈面前這自稱自然也是沒用了。
「安尚書,實不相瞞,這次如若不是我夫人出手,那兵士早就死了,別說您親自上門求情,就是您托了皇上出面,我也絕不會饒了安雄。」
「我知道,我知道。」
安尚書連忙應,「對於戰王妃,我改日必有重謝。」
風澈擺手,「這倒不必,您幫她一個忙即可。」
能提條件,那就是答應放一馬了,安尚書喜上眉梢,「什么忙,您說。」
「安尚書可還記得石達湘?」
安尚書愣了愣。
「安尚書可否幫忙把人弄出來?」
安尚書沒說話。
當初石家得罪了皇上,落得一個滿門被殺的下場,石達湘也是皇上授意,關進大牢的,他………。
見他不語,風澈也不催促,端著茶盞,慢悠悠的喝茶。
安尚書臉上神情一直變幻,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咬牙,正欲說話。
風澈放下茶盞,不緩不急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里,「其實安尚書對石家一人的遭遇也很是同情吧?要不然,當初在平陽縣,你明明嘗出了石三湘做的菜,卻沒有當場揭穿。反而還派人去了葉家,暗地里告訴了葉子七石三湘還活著的事。」
安尚書再次微愣,「戰王爺怎么知道?」
話出口,立刻後悔了,但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可能收回,況且葉家確實是他派人告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