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御史給兩人行禮,竇側妃瞬間紅了眼眶。
大皇子攙扶住他,也是滿眼的心疼,「岳父,您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迎接了。」
身為御史,最注重的就是禮儀,即使到了現在,竇御史也不願讓人挑出毛病了,啞著嗓音說,「禮儀不可廢。」
竇御史夫人也給兩人行禮,被竇側妃阻止,看著她憔悴的容顏,眼淚沒忍住掉下來。
竇夫人掏出帕子幫她擦拭眼淚,紅著眼眶道,「先進府吧,有什么事進了府再說。」
眾人進了府,考慮到竇御史的身體,大皇子並沒有去會客廳,而是讓人扶著竇御史回了房,他親自扶著竇御史躺下,讓竇側妃陪著竇夫人去外面花廳坐,他自己則拿了一個圓凳坐在床邊,「還請岳父恕罪,我這幾天忙著接待番國使團的事,沒顧得上來看您。」
「多謝大皇子惦記,我無礙。」
「哪能是無礙,您在這樣下去,身體可真的垮了。」
竇御史聲音無力,眼光也渾濁了很多,「竇家無後了,我這身體垮與不垮,又有什么區別?」
「岳父切莫這么說,沒了您,我和側妃可就沒了主心骨了,再說了,害了大哥的凶手還沒繩之於法呢,您甘心就這么放過他們?」
提起殺害竇唯的凶手,竇御史的眼光一瞬間清明了,人也有了精神,「你說的對,我不能就這么垮下去,我要為唯兒報仇,讓他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大皇子不著痕跡的把話題往風澈身上帶,「是啊,要讓大哥安息,可殺人凶手被戰王爺護的死死的,我們想要懲治他都沒有辦法。」
竇御史猛然坐了起來,「那我們就扳倒他!」
大皇子「嚇」了一跳,「岳、岳父,您說的不是真、真的吧?」
竇御史眸光沉沉,「我就不相信,他這些年沒有錯處。」
帝王眼中,任何一點小的錯處都會被無限的放大,身為御史這么多年,竇御史深喑此道。
只是他為人剛正,不屑於用這么手段,可如今風澈護著那個張澤不放,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
送走了大皇子和竇側妃,休養了一晚,第二日上午,竇御史穿著便服,坐上馬車,去了靜侯府。
以前靜侯府是最熱鬧的,哪怕眾人瞧不起靜侯爺因為女兒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可表面上巴結的,奉承的有的是。可自從去年鄭貴妃失了寵,地位大不如以前了,靜侯府也就沒人來了。
靜侯夫人也不知道何種原因突然消失了,自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連皇上都派了五城兵馬司的人滿京城尋找,也沒找到人影。
靜侯爺也自此一蹶不振,靜侯府自此門可羅雀了。
眼下,靜侯府靜悄悄的,連看門人都是無精打采的,懶洋洋的倚在門檻上曬太陽。
竇御史的馬車在門前停下,看門人只是懶洋洋的看了一眼,並沒有上前迎接。
如今他們家侯爺落魄,就連上門的人都是寒酸的。以前,上門的哪個不是騎乘高頭大馬,小廝丫鬟跟著兩排?
馬車停下,竇御史下來,他穿著便服,看門人沒認出他,沒動。
「我是竇御史,來見你家侯爺,麻煩去通稟一聲。」
御史?
看門人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立時站直了,仔細打量了他幾眼,轉身拔腿就要府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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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