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腦中嗡的一聲,知道自己闖禍了,皇上已經命人收了靖安伯的爵位,如今已沒有什么靖安伯府了。
車簾被掀開,金元出聲,「孫統領見諒,家里下人嘴誤,我回去後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他。」
靖安伯被收了爵位,金元在衙門的職務還在,孫統領給了他三分面子,但也沒有了以往的恭敬,「金公子是該回去好好教訓,禍從口出,今日幸虧是遇到的我,若是遇到別人,捅到皇上面前,恐怕金大公子也會跟著遭殃。」
金元姿態很低,「孫統領說的極是,回去後我定當好好教訓。」
孫統領揮手,身後兵士讓開道路,車夫趕緊趕著馬車離開,眼看著就要到了府門口,金元低沉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來,「掉頭,去太子府。」
車夫手一抖,手里的韁繩差點掉了,他急忙抓緊,跳下馬車,調轉馬頭。
來到太子府門前不遠處,金元讓他停下,下了馬車,囑咐,「把馬車趕去隱蔽處,別讓人看到。」
車夫應。
金元整理了下衣冠,朝太子府門口走去。
府門已經關了,門前一左一右兩個燈籠把府門口照的很亮,他走過去,影子被拉的老長。
到了府門前站住,輕輕扣動門環。
「誰呀?」
里面傳出詢問聲,隨即府門被打開一條縫,看門人探出頭來。
金元後退了一步,行禮,「金元前來拜見太子,還望通稟一聲。」
看門人上上下下大量了他一眼,說了一聲「等著」,便關上了府門,轉身蹬蹬蹬跑進去稟報。
金元忐忑的等著。
好一會兒後,厚重的府門被打開,管事公公出來,「金公子,請進吧。」
金元忐忑的心落了地,隨他進去,來到會客廳,見到太子。
這還是這么多年,金元第一次和太子接觸,如傳言中的一樣,太子溫潤醇厚。
趕忙行禮,「金元深夜拜訪,還望太子恕罪。」
太子親自上前攙扶,「這是府中,不必行如此大禮,請坐。」
金元坐下,不待太子開口問,直言,「我今日是來求太子去皇上面前替我父親求情的。」
太子聲音如他的人一樣溫潤,「你今日不來,我也打算明日去幫你父親求情的。靖安伯是當朝元老,對大慶國有功勞也有苦勞,我自當竭盡全力為他求情。」
金元萬分感動,再次起身行禮,「如果太子能救出家父,以後金元自然為太子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太子溫潤一笑,「這倒不必。為靖安伯求情,是覺得他年事已高,經不得牢獄的摧殘,與別的無關,你不必放在心上。」
……
從府中出來,金元陰霾了幾天的心情,終於放松了一些。
太子的為人,僅從這幾句話中便能看出來,他既然說了幫忙,便一定會幫忙。
父親從牢中出來有望了。
車夫看到他出來,立刻趕著馬車從陰暗處出來,金元上了馬車,吩咐,「回府。」
聽出他聲音里的如釋重負,車夫心情也跟著好起來,揚起馬鞭,趕著馬車很快回了府。
金元下了馬車,抬腳進府以後,直接去了主院。
靖安伯夫人哭的雙眼紅腫,身形憔悴,躺在床上,看到他進來,哽咽著朝他伸出手,「元兒,你爹有消息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