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說的好!我也一樣!(6600,求月票~)(1 / 2)

在修成罪業之火的剎那,蘇晝便知曉。

與其說,這是真魂的力量,賦予他的神通,倒不如說,吞下真魂這一纏繞著咒怨願力雙重力量的神物,本身就是開啟這潛藏於他靈魂深處神通的儀式。

「這就是罪業之火嗎。」

緩緩從自己的座位上站立起身,蘇晝抬起自己的右手,黑色的冷焰正在以他的心臟為源頭,延伸至掌心燃燒,並在周圍的空氣中,釋放出一圈圈白色的光環。

同一時間,整個勤行書院中,無論是學員還是教授,全部都感覺到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畏懼和戒備感那是感知到過於危險,甚至存在本身,就意味著巨大的災劫與死亡的力量時,靈魂本能的反應。

「是誰?」

前安全局副局長,今勤行書院院長,邱武斌頓時從靜修中睜開雙眼,強大的靈力反應甚至令周圍的空氣出現了劇烈的對流現象這位書院院長,赫然也有著凡巔峰的實力,雖然平日名聲不顯,但當真無愧於他的職位和名頭。

不過,在略微感應了一下那危險感傳來的方向後,這位書院院長嘖了一聲,又坐了回去:「是蘇教授啊,我說呢。」

「仗著自己天賦好,閉關室都不去,他就不怕修行出了岔子,把辦公室都炸了嗎?」

而眾多正在授課的教授,也很快反應過來,這陣突如其來的威脅來自於何方。

「是蘇教授啊,那沒事了。」

「肅靜,習慣就好,時不時感受高階修行者的威壓,對你們未來的修行和戰斗都有好處。」

「他又突破了啊。(平靜)」

與此同時,蘇晝並沒有將罪業之火收回去。

與之相反,他甚至頗為好奇的觀察自己掌心的這團冷光。

在蘇晝的雙目注視下,他能分析出,所謂的罪業之火,便是濃縮到了極點,但卻因為被願力穩定,所以沒有變成坍塌自我崩潰的咒怨之火原理很簡單,但結構極其復雜,難度相當於用納米級的砂礫為材料,一粒一粒的搭建出一座長城。

被願力穩定的高濃度業火,雖然不會主動的傷害任何人,但是它卻能引動自身一定范圍內,所有類似事物,比如說業力,魔念和咒怨等力量自我崩潰自燃,順帶將靈魂和信念也燃燒殆盡。

如果不是蘇晝已經進階統領,還吃了兩枚智慧果,強化靈魂後,思維度甚至能讓他進入子彈時間,一秒鍾可以當做別人幾分鍾來用,那么他覺醒罪業之火的下場,恐怕就是連自己的靈魂都被燃燒殆盡。

又實驗了一下罪業之火,蘇晝現,自己可以像是控制自己的靈力一樣,控制業火飛騰,環繞自己旋轉,但是業火是有著一定極限存量的,這基於他曾經斬殺過的惡人數量。

如今,蘇晝能控制的罪業之火,最多也就只能覆蓋自己的兩條手臂。

「有意思,就是不知道殺傷力如何。」

此時,蘇晝正在嘗試使用嵐甲搭配罪業之火雖然業火數量不多,但是作為炮彈卻綽綽有余,到時候,他就在自己的龍息中混一些業火,由嵐甲射器加到數倍音射,看誰能擋得住!

「甚至,我可以將嵐甲射器捆綁在一起,做成加特林的模樣,用來射業火一息三千六百轉,慈悲業火渡惡人!」

點子很好,只是找不到實驗對象。

而就在雅拉准備明示蘇晝,出去溜達一圈,找一找有什么幸運的小惡人可以碰到他的時候,蘇晝卻突奇想:「要說起惡人,這里不就是有一個嗎?」

「等等,你是說我?」

一瞬間,雅拉就戒備了起來,原本扣在蘇晝頭頂上的黑色帽子,轉眼便化作仿佛章魚一般的形狀,七八根觸須死死地抓住蘇晝的頭,將自己扣在他腦袋上:「我警告你,蘇晝,你這是在玩火!」

「誰說你了,我是說我自己!」

沒好氣地拍了拍雅拉,蘇晝頗為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難道不夠邪惡,身上的咒怨不夠多,不配試一試業火的威力嗎?」

如此說道,凝視著黑白二色的冷焰,他的眼神中,閃動著某種堅定的光芒:「更何況,這是我自己的神通我很清楚,罪業之火這種東西,倘若連使用者自己,都沒有嘗試被其燒灼審判的覺悟,又怎么能將其作為武器,用來審判其他人呢?」

殺人者,要有被殺的覺悟,審判者,也有被他人審判的覺悟。

而恢復成帽子形狀的雅拉,感受著蘇晝內心的堅定,不禁想起了兩年前,初次覺醒噬惡魔主神通的蘇晝,那喃喃自語,疑惑自己明明是行俠仗義的俠客,卻又為什么會得到『邪惡』的神通的模樣。

世事變遷,當初的毛頭小子,現在也逐漸成為了有著覺悟的家伙了。

的確,世人常說,善泳者溺,玩火者必自焚,操控業火之人,倘若不試試自己的成分,又怎么說得上真正的控制它?

「你這小子,當真是天生的魔主,自認邪惡都能這么理直氣壯。」

帶著蘇晝的手機,從他頭頂滾下來,不想被業火波及,來到桌上的雅拉搖搖頭:「雖然不太可能燒死自己,但是我警告你,業火燃起,那可是非常痛苦的。」

但說到這里,它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么一路戰斗過來,蘇晝忍受的痛苦難道還少嗎?

正如同當初他自己的話那樣,無法忍耐痛苦,又怎能承受不死。持有不死之血的蘇晝,或許是這世間最能忍受痛苦的人。

所以,它便閉口不言,安靜的注視著蘇晝,用指尖觸碰那團冷焰。

然後,一瞬間,原本只能勉強覆蓋青年雙臂的業火,就驟然騰起,化作熊熊火光,籠罩了蘇晝全身。

而在接觸業火的瞬間,蘇晝捫心自問。

我是惡人嗎?

他自己詢問自己,自己審判自己的所作所為,然後便輕而易舉的得到了答案。

我當然是。

我隨心意殺人,戰斗時也必然波及到了無辜,我違背了眾多當地的法律,經常為其他人帶來困擾且毫無悔意,我時常依仗自己的力量任性,並且經常不計後果的做一些極端的事情。

我固然不是大奸大惡的邪惡之徒,但是倘若依照我自己的標准,我遇到了我自己,必然也會去打自己一頓。

「雙標,當真是本能啊,我也不能例外。」

長嘆一口氣,蘇晝隨後卻又笑了一聲:「不過至少我能看清這一點,就代表我還不算太壞,內心深處,還是一個善良正直的好男孩。」

但很快,他卻察覺不對勁。

「怪事,我怎么不疼?」

黑色的火焰,在蘇晝全身燃燒,蘇晝本以為自己應該會無比痛苦,至少應該要比當初和國師魔帝互拆內臟,互食血肉,以及比和水之神大戰一晝夜時更加痛苦,更加疲憊……但是他卻不僅沒有半點痛感。

甚至,良心……不,身體還有點燙。

「這燒起來,還挺暖和的?沒想到這冷焰點著後,還是有點溫度的。」

蘇晝嘗試著控制自己身上的那些黑色的業火,但並未成功,畢竟他能控制的,是罪業之火的源頭,而他身上燃燒的,是業火誘燃的罪孽,本質上並非是一個東西。

對此,青年百思不得其解:「理論上,我的確能我燒我自己啊這玩意真的有威力嗎?!」

「雅拉雅拉,這是怎么回事?」

蘇·大雄·晝出了求助的聲音。

「古怪,這業火點燃之後,你應該感覺到類似置身於太陽中心的炙烤感才對,怎么才僅僅是燙啊……哦,我懂了!」

而雅拉a夢在詳細的打量了一番蘇晝後,然後頗為古怪的得出了結論:「你願力太多,擋住了業火。」

「好家伙,我都忘記了你拯救過兩個世界,哦,最近還多了一個獸神界的契約……這么說吧,你現在的靈魂,基本上被好幾層厚到喪心病狂的願力功德給包裹住了,別說業火,哪怕有仙神對你下釘頭七箭書,那死的也必定是祂自己也不是你。」

「在這兩個世界,所有記得你,所有贊頌你的生命消失之前,你基本可以說,對所有詛咒絕緣了。」

雅拉話畢之時,蘇晝身上的業火也開始逐漸地熄滅……理論上來說,業火在燃盡罪孽之前,是不可能熄滅的,但是誰叫蘇晝身上的願力簡直就像是大海一樣無窮無盡,罪業之火能燒這么幾分鍾,已經是蘇晝自己本能地控制住了自己身上的願力,主動讓它燒的緣故。

「我怎么沒看見自己身上的願力功德?」這是蘇晝的疑惑。

「你有可以倒映功德的鏡子的話,就能看見自己身上的功德了占卜者從不占卜自己的命運,願力也是同理,你自己是看不見的。」這是雅拉的回答。

整了這么一圈,蘇晝並沒有嘗試成功,體會到自己新神通的威力,那委屈的模樣,頗有點像是沒找到地方玩新玩具的大男孩。

最後,他還是不得不聽從雅拉的建議,到處溜達一圈,看看周圍究竟有沒有符合條件的罪大惡極之輩,讓他試一試手這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是一種惡念,不過早就適應自己魔主身份的蘇晝對此不以為意。

「現在我要抓一個小可愛,試試罪業之火的威力到底是誰這么幸運呢。」

很可惜,整整六個小時,從下午到深夜,飛遍了半個正國的蘇晝,都沒有在周圍找到符合要求的目標畢竟他要找的,可是死了也不可惜的罪大惡極之輩,倒也不是說正國沒有這種人,只是那種人早就在幾個月前被蘇晝抓光了,哪里留的到現在。

不過,最終,已經飛出國的蘇晝,還是在東南亞地區,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那是一個正在診所,毆打一位老者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