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他!」
那名和尚頓時大驚道:
「堂主?」
柏思巴大師陡然抬眼,瞪了過去。
這名和尚沮喪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方林岩,居然還不甘心的道:
「你並非佛門中人,有此佛寶在身,並非是福。」
方林岩接過了那只盒子,然後當面打開,確定了是大梵念珠以後便道:
「是啊,這玩意兒已經給我引來好大的禍患了!」
「在冒死前來金光寺的路上,我遭受多頭妖怪追擊,看著我家忠仆在面前被分屍,因此原本也就沒想著能活下來,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賺了,就算是被宗衍大師當場打死還有什么說的呢?」
「照你這么說,我雙手捧著它,苦苦哀求跪著求你收下才是正理?」
這和尚聽到了方林岩的話,臉色頓時一變道:
「我可沒這么說!」
但就在這時候,外面卻已經傳來了嘈雜聲,緊接著一名衙役居然沖了進來,然後展開手里面的一張圖像看了看,頓時狂喜道:
「謝文在這里了!」
結果很快的,就有一大群衙門里面的人沖了進來,旁邊還跟隨了一個畏縮的小二,這店小二一來之後看到方林岩就眼前一亮道:
「是他!就是他了!」
見到了這一幕,方林岩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布下的棋子生效了,今天一早小二去自己房間的時候,肯定貪圖那一兩銀子,然後去了孟古的兒子孟法家送信。
那信上面寫的,乃是孟古昔年相印上留下的字跡內容。
若不是持有相印的話,一定是寫不出其中內容的--------因為這內容甚至就連孟法都記不清了,都是看到了以後才想起來確實是相印上的東西。
話說這相印對孟家來說可是相當重要,除了能夠當成免死的丹書鐵券之外,里面還隱藏著當年孟古為官時候獲得的一個寶藏線索。
當年他為相的時候樹大招風,不敢妄動,只能將之隱藏起來。
因此,難怪孟法對此事如此上心了!當下甚至公器私用,帶上了辦差用的衙役,直接循著信里面留下來的線索就找到了金光寺里面來。
話說這也是金光寺的人有些大意了,因為金光寺其實平時是分成兩部分的,內寺和外寺。
外寺就是給信徒香客燒香拜佛用的,只要是在正常開放的時候,也是平時不禁出入,內寺就是靠近金光塔區域百丈之內,那里甚至是連金光寺的普通僧人都不能靠近的,外人想要進入,必須持有國主諭令。
在這種情況下,若方林岩此時乃是在內寺范圍內的話,那么無論如何孟法的人也是不敢進來的。
但此時寺門已開,孟法的人以辦案找人為由,來外寺找人卻無論如何都說得過去了。
有道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方林岩心中暗道看來那「遺失的相印」對孟家來說,比自己想象當中都還重要得多啊,一大早就闖了進來,這卻解決了自家目前的大問題。
於是便對著面前的衙役道:
「在下謝文,不知道孟法大人何在?」
「孟法在此!」
一個洪亮的聲音隨之響起,緊接著就見到了一個紅臉大漢身穿著官袍大步走了進來,此人便是前任權相的兒子孟法,現任的大理寺左卿。
方林岩看了孟法兩眼,覺得他若是留上一嘴美髯,然後換上一席鎧甲,多半就能模仿關羽七七八八了。
見到了正主,方林岩立即道:
「孟大人,我在兩天之前見到一人一妖在山中激戰,最後那頭蛛妖被斬掉了肉身,元神騰空而去,而與之對敵的高手也是受到了重創,不治身亡。」
「他在死前告訴我,蛛妖的肉身上有一枚印章,與昔年宰相孟古有關,孟古現在雖然去世了,但是孟家卻還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然後就吩咐我來到國都,寫一封信給孟大人,說是富貴險中求,若是我有膽子搏一搏富貴的話,可以去試試。」
孟法聽到了方林岩的話以後,淡淡的道:
「你若能讓家父的相印物歸原主,那么富貴二字當然是易如反掌。」
說完了之後,孟法就看了一眼左右道:
「帶他回去。」
「慢!」之前和方林岩說話的那僧人急聲道。
孟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是誰?」
這僧人道:
「貧僧渡難。」
孟法凜然道:
「本官乃是現任大理寺左卿!面前男子謝文經查明,乃是與六年前都城外三十里左相孟古遇刺案有關,所以依我祭賽國律例第七條,第十一條傳他問話。」
「你現任何職啊?是以什么身份叫停本官拘拿謝文前去問話的?」
孟法這么一連串的質問,直接就是連續幾頂大帽子扣下來,這渡難顯然是一個長期在金光寺內混飯,情商極低的人才,所以猶豫了一下就直接指著方林岩道:
「好!他可以走,但是他身上的佛寶要留下來!」
這句話一說,旁邊的慧明幾乎都要直接用手捂住臉。
方林岩立即看著渡難道:
「這件唐金蟬大師的遺物,乃是那位高人誅殺了蜘蛛精,從其肉身上奪來的,後來轉贈給我作為信物!渡難和尚你憑什么讓我將它留下來!」
「堂堂金光寺的高僧,當著大理寺左卿的面就要謀求別人身上的寶物嗎?你這種巧取豪奪的行為,和那些山間盜賊,無恥妖物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