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所長,情況我了解了,謝謝您的提醒,我們現在就趕過去。」韓彬表示了感謝,隨後掛斷手機。
「彬子,怎么了?」李輝問道。
韓彬掏出手槍檢查了一下:「派出所被村民給圍了,要求釋放錢進豐。」
「多少人?」李輝問道。
「幾十號人吧。」韓彬答道。
「真的、假的?這么大的膽子,連派出所都敢圍。」趙明驚訝道。
「這只能說明你太年輕,有的地方幾百人、上千人包圍派出所的事,也不是沒有。」李輝哼道。
「韓組長,那咱們現在怎么辦?」孫曉鵬有些緊張。
「你那么大個子怕啥,往哪一站,也能頂倆。」趙明撇了撇嘴。
「都查看一下裝備,見機行事。」韓彬道。
「能動手嗎?」田麗意有所指道。
韓彬遲疑了一下,語氣堅定道:「以警員安全為主,只要他們敢動手打人、沖擊派出所,不用留手。」
「明白。」田麗拿出警棍,別在了腰上。
十分鍾後,汽車開到了西漳鎮,韓彬等人將車停在派出所附近。
五人剛走到派出所門口,就看到院里站著幾十號人,韓彬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口觀望了一番。
院子里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派,一邊是二十多號穿著警服的民警;另一邊是三四十人的村民,手上並沒有拿武器,只是站在院子里喊話。
「放人……」
「快把放人……」
「你們警察抓不住毒牛犯,就會欺負俺們村的人。」
韓彬五人進了院子,立時引起了兩方人的關注,喊聲也低了幾分。
負責跟村民交涉的,是派出所的所長嚴東齊,韓彬昨天跟對方見過一面,只不過對方的級別較高,跟韓彬的接觸不多。
趙玉生走了過來:「韓組長,你們可算是來了。」
「現在情況怎么樣了?」韓彬問道。
「就你看到的這樣,一群村民堵在院子里,喊著讓我們放人。」趙玉生露出一抹苦澀。
「領頭的是誰?」韓彬掃視人群。
「就是田翠娥旁邊的老頭。」趙玉生努了努嘴,介紹道:「那老頭叫田新軍,是田翠娥的當家子叔叔。」
「他也是北西漳村的?」
「不光他是,這些人都是北西漳村的,田家是大姓,村子里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都姓田。」
「這田新軍有什么能耐,能召集到這么多人?」韓彬追問。
「田新軍以前在村委會干過,在當家子里算是個能人,他們一大家子有什么紅白喜事都找他管事,在村子里有點威信。」趙玉生說道。
「既然田新軍是領頭的,只要把他勸走,這群人沒了主心骨,自然就散了。」韓彬道。
「這老頭油鹽不進,年紀大了也不好用強,院子里的村民又多,萬一鬧起來了,事情可就大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趙玉生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只懲首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關鍵,這個首惡也不好懲呀。
韓彬低聲問道:「這老頭家里都有什么人?」
「有老伴、還有一兒一女,他女兒啥情況我不太清楚,但他兒子聽說在琴島市教書,是個高中老師。」趙玉生道。
「他兒子叫什么?」
「田慶。」
趙玉生應了一聲,繼續說道:「這老頭對自己的兒子上心的很,逢人就誇自己的兒子是重點中學的老師,現在誰家孩子不想上個好高中,光憑這一點就得對他高看一眼。」
「哼,就這素質,估計他兒子也不是什么好老師。」趙明不屑道。
……
人群中站著一個六十多歲的男子,大高個、頭發有些花白,腰背挺得筆直,披著一個深藍色的中山服。
這個人正是田翠娥的當家子叔叔田新軍。
站在他對面的,是派出所所長嚴東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