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家超市在前面,我去後院干啥。」
韓彬在本子上記了一下,繼續問:「元旦那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你在哪?」
「記不清了。」
「那就好好想想,我們今天晚上有的是時間,你要想早點回家,就好好配合警方工作。」·
「你們警察也不能隨便亂抓人呀?」
「我們既然抓你,自然是有根據的。」
「有啥子根據嘛,你拿出來看看。」路躍江蹭了蹭鼻子。
「該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都順著你的意思,是你審訊我們,還是我們審訊你?」
這個路躍江一口一個俺,聽著好像很憨厚、沒見識,但是韓彬卻能感覺到,對方是有意擾亂警方的詢問。
「元旦那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你在哪?」韓彬繼續剛才的問題。
「我都說了記不清了嘛。」
「那就想,想到你記起來為止。」韓彬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路躍江瞅了瞅韓彬,又望著丁錫鋒和沙平偉,而後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足足過去了五分鍾的時間。
韓彬沒有繼續問其他的問題,就一直等著對方回答,喝了幾口茶,還點了一根煙抽。
不就是耗嗎?
這本就是警方的必修課。
誰怕誰?
「咳……」路躍江清了清喉嚨:「警察同志,我那天晚上確實想不起來了,要不你換個問題?」
「繼續想!」
又過了兩分鍾,路躍江深吸了一口氣:「那個……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在家。」
「有誰能證明?」
「我爹。」
「元旦那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你爹一直跟你在一起?」
「對。」
「你們都做什么了?」
「那能干啥,我爹習慣早睡,九點就上炕睡覺了。」
「你們兩個睡一個屋?」
「沒有。」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沒有人親眼看到你一直待在家里?」
「我連個女人都沒有,都那個點了,誰能跟我老待著。」路躍江嘆了一口氣。
韓彬在本子上記了一下,路躍江沒有不在場證明,他的嫌疑也進一步上升了。
「你說,你沒去過郭新峰家的後院?」
「是呀。」
「那為什么我們在他家後院,發現了你的鞋印?」
「不可能。」
「你覺得,這么多警察是跟你開玩笑的,無根無據會對你進行審訊?」韓彬反問。
「那可能是我去他家上廁所踩得。」
「你不是說沒去過他家後院嗎?」
「人有三急嘛。」
「再著急,還能把人的血踩出來?」
「你啥意思?」
韓彬拿出了案發現場嫌疑人的腳印:「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的腳印,上面是不是沾了血。」
路躍江瞅了一眼,露出驚訝的神色,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么害怕了?」
「俺怕啥,這種鞋多的是,穿這種鞋的人更多,你們憑啥說是俺的鞋印?」路躍江梗著脖子,大聲反駁。
「同樣的鞋,不同人穿,也會踩出不同的鞋印,這是經過科學鑒定的,你不承認也沒用。」
「俺不懂你是啥意思?」
「鞋印是你的,血是郭新峰的,凶手殺人的時候你就在現場,換句話說,你很可能就是凶……」
韓彬還沒說完,路躍江就立即反駁:「俺不是,你們別誣陷俺,拿個鞋印就想定俺的罪,嚇唬誰呢!」
路躍江不肯承認,也是在韓彬的意料之中,畢竟,這個案子只要他認了,那就是死罪,他要是輕易承認,那才有古怪。
不過,通過剛才的審訊,確定了路躍江沒有不在場證明,這是很關鍵的一點。
「嗡……」就在此時,丁錫鋒的手機響了。
丁錫鋒拿出手機一看,露出了一抹笑意:「審訊你的時候,我已經派人去搜查你的家了。」
聽到這句話,路躍江臉色大變。
「你家里藏了什么,應該不用我提醒吧。」丁錫鋒說著,將手機遞給了韓彬。
韓彬接過來一看,是馬景波發的微信,上面說在路躍江家灶台下面,發現了被搶劫的物品,有大量的零錢,還有女主人的金銀首飾,首飾的縫隙里還帶著血污。
同時,在路躍江的枕頭底下,還發現了一把砍刀,跟殺死郭新峰一家的凶器吻合,經過技術隊的初步鑒定,上面沾染過人血。
有了帶血的贓物和凶器,路躍江即便不招也沒用,可以說是鐵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