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馬景波帶人去成安村排查富隆飼料廠的其他員工。
一組那邊有事,曾平暫時去了一組那邊。
韓彬、趙明、田麗留在了玉華分局。
韓彬坐在辦公桌旁,正在翻看任建華的卷宗。
任建華是1月11號失蹤的,報案日期是1月14號,派出所沒有找到太多有用的線索,只是給任建華的父母做了筆錄。
那段時期,琴島剛好發生了爆詐案,基層的警力都在排查、走訪爆詐案,對於失蹤案的調查力度不會太大。
「咚咚……」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韓彬放下了卷宗:「進來。」
「咯吱……」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了辦公室:「請問,田警官在這嗎?」
田麗站起身來:「我姓田,你是哪位?」
「我叫任重遠,是任建華的父親。」
「請坐吧,我們正在等您。」韓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謝謝。」
韓彬打量了對方一番:「任先生,您是從哪來的?」
「蒙省。」
「好地方呀,地廣人稀。」
「警察同志,您怎么稱呼?」
「我姓韓。」
「韓警官,你們找到我兒子了嗎?」
「沒有。」
「你們查到我兒子失蹤的線索了嗎?」
韓彬想了想,搖頭:「暫時還不能確定。」
「啊,那你們叫我來干啥?」任重遠有些懵了。
「是這樣的,我們查到了一些相關線索,這個線索跟你兒子的失蹤是否有關誰也不敢保證,所以在談到相關案情的時候,希望您能有個心理准備。」
「啥准備,到底是啥線索,您說給我聽聽。」
「這樣,我想先問您一個問題,可能會有些冒昧,但這對案件的調查很重要。」
「您說,只要能找到我兒子,問我啥都行。」
「你們是生物學上的親生父子關系嗎?」
「任建華是我親生的,錯不了,咋了,難道這個線索跟我老婆有關。」
「不,沒有關系。我們只是想提取你的dna做一個比對。」
聽到這,任重遠就變臉了:「我兒子是不是出事了。」
「這一點暫時還無法確定,需要進行dna比對之後才知道。」
「我就知道出事了,我就知道,我兒子這么聽話,不可能這么長時間不跟家里聯系。」任重遠哽咽道。
「趙明,采集一下任先生的指紋和dna。」
「是。」趙明應了一聲,拿著采集指紋和dna的工具走了過來。
任重遠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不過還是很配合趙明的工作。
采集了dna後,任重遠握著拳頭,鼓足了勇氣說道:「韓警官,是不是已經發現屍體了,我想去看看,我能認出自己的兒子,不用等到做dna比對了,我等不及了。」
韓彬摸了摸鼻子,這件事恐怕有些難度。
「什么難度。」任重遠忍不住追問:「韓警官,到底是怎么個情況,您跟我仔細說說,到底發現了什么相關線索。」
韓彬猶豫了一下:「您身體怎么辦?」
任重遠拍著胸脯說道,「好,我身體特別好,沒有任何的疾病。」
別看任重遠信誓旦旦的模樣,不過,韓彬還是不敢保證,他聽完之後會不會傷心過度,畢竟,曹達好歹還剩了半截手掌,另一個死者只剩了一些皮膚組織。
作為一個父親,任何人都很難接受這種情況。
韓彬避重就輕,換了一種表達方式:「是這樣的,我們在查另一起案件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兩個死者,其中一個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也是一名失蹤人員。」
「從失蹤人員的聯系人中,找到了一個可疑的號碼,那個號碼只有三個聯系人,其中一個就是您的兒子,一個是死者,還有一個人也失蹤了,我們懷疑三起案件很可能是同一人所為。」
任重遠低聲抽泣了起來,過了這么長時間,他已經有了心里准備。
「韓警官,求求您一定要找到殺害我兒子的凶手,為我兒子報仇。」
韓彬點點頭:「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