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遠依舊沒答話,牙齒已經咬的咯吱作響了。
走了幾百米的距離,年輕男子指了指前面的房子,「大哥,就是前面這屋子。」
任重遠走到門前,反倒有些猶豫,「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馬,您叫我小馬哥就行,趕緊進去吧,我女朋友就在里面,絕對正點。」
任重遠深吸了一口氣,瞥了一眼小馬哥,恨不得一刀捅死他,他tm可恨了,這種事都做的出來,是人嗎?
他鼓足勇氣走進了屋子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客廳,正背對著他擦桌子,女人穿著短裙,身材婀娜,很是吸引人。
小馬哥招呼道,「玲子,來客人了,好好接待。」
被稱為玲子的女孩轉過身,一頭長發披肩,二十歲出頭的模樣,長得的確很漂亮。
女孩轉頭的時候,擠出了一抹笑容,然而當她看到任重遠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手里的抹布也掉了下來。
女孩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轉身就要往屋里跑。
任重遠快步上前,抓住了女孩的胳膊,「玲玲,真的是你……怎么能做這種事。」
「嗚嗚……」任玲玲哭了出來,掙扎著想要逃開,仿佛無顏面對任重遠。
小馬哥一看事情不對,急忙走了過來,一把推開任重遠,「你到底是什么人呀,放開她。」
任重遠被推到一旁。
任玲玲趁機跑進了屋子里,低聲哭泣了起來。
任重遠從地上站起來,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我x死你這個牲口!」
任重遠沖上去,對著小馬哥狠狠的捅了幾刀。
「啊……」一陣慘叫聲響起。
任重遠用手捂住了對方的嘴。
小馬哥奮力反抗,抓撓著任重遠的胳膊,鮮血留了一地,很快就沒了動靜……
……
審訊室內。
任重遠講到這,也大聲哭了起來,老淚縱橫、傷心不已。
「警察同志,你們說這種人不該殺嗎?」
屁股決定腦袋,在任重遠看來,馬金路該死。
但是從現有的證據來看,馬金路罪不至死。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任玲玲賣銀是被馬金路逼迫的。
韓彬在給任玲玲做筆錄時,她親口承認是自願的。
在韓彬看來,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能說馬金路人品不佳、沒有擔當,任玲玲遇人不淑。
當然在一個父親看來,馬金路肯定是該死的,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任重遠俯身捶著胸口,「警察同志,實話告訴你們,遇到這種事情,我都快嘔死了。如果不殺那個姓馬的,我也會被活活氣死。與其如此我寧願跟他同歸於盡。」
「也求求你們放了我女兒,這件事情都是我做的,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她是無辜的!」
事到臨頭,任重遠還想著保護女兒。
但事情不可能像他想的一般簡單,任玲玲即便沒有殺人,也涉嫌偽造證據、妨礙執法公務。
韓彬又仔細詢問了一番,發現任重遠根本沒有去過卧室,也沒有清理過現場。
換句話說,應該是任玲玲制造了盜竊的假象,凶器也應該是任玲玲藏起來了。
隨後,警方抓捕了任玲玲,對她進行了突擊審訊,得知父親已經招認了,任玲玲也沒有再隱瞞,交代了偽造現場的經過。
父女兩人的口供相互應證,凶器和任重遠的血衣也找到了,這起案件成功告破。
案子雖然破了,不過結果並不輕松。
任重遠怒而殺人,從道義上來說他沒有錯,但從法律上來說他有罪,理應受到法律的制裁。
在審訊室外,父女兩人碰了一面,任重遠沉默不語。
任玲玲則是嚎啕大哭。
馬金路和任重遠都是她最親近的人,一個人死亡,一個人坐牢,對於任玲玲帶來的打擊要遠大於牢獄之災。
在審訊過程中,韓彬明顯可以感覺到,她已經不在乎會被判多久了。
在韓彬看來,任玲玲既可憐,又可恨,因為她的不自愛,可能會讓任重遠面臨無期徒刑、甚至死刑。
對於整個家庭也是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