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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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夏, 你別說這種話,我們作為姐妹難道不該好好相處嗎?你實話告訴我們, 你是不是找了營銷團隊?如果你有好的團隊, 能不能介紹給姐姐。」

林又晴的誠懇不像是裝的,就連林奚夏都差點被她感染了, 她笑了一下, 似乎十分感慨:

「演技這么好, 正式拍戲的時候怎么就不入戲呢。」

林又晴一愣, 「你說什么?」

「說什么對你來說有差別嗎?說實話, 林又晴, 你捫心自問, 你我是那種可以好好說話, 彼此信任的關系嗎?問我有沒有營銷?你營銷拉踩我之前怎么不問問我?」林奚夏笑得有些輕蔑,拎起書包又笑了一下,「做人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呢, 拉踩你?拉踩你又怎么了?既然你踩過我, 那我踩你你就得受著!」

說完,竟是一點面子不給,面無表情走了, 就連林振濤都沒攔得住她。

「林大哥, 你看看你女兒,說這什么話?我們家又晴跟了你姓,那就是這家里的一份子了,她怎么能對自己的姐姐說這種話呢?我們家又晴到底做錯了什么?」吳麗茹捧著心口, 憤怒難平。

林振濤臉色不好,不僅是因為被林奚夏沖撞,還因為他隱約有種預感,某些事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正在向他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從前他年輕健壯有力氣,是一家之主,家里的女人和孩子都聽他,可後來他漸漸老了,感受到年齡帶給他的垂暮感,漸漸被年輕有力量的年輕人拋之身後,他無法抵抗這種無力,只能用一些手段證明自己,他沒老他還是一家之主。林奚夏之前叛逆,性子不好,跟林又晴相處得不融洽,渾身長滿刺,他教育不好就打,像他父親說的一樣,小孩嘛,你對她好她就蹬鼻子上臉,多打幾次就好了,何必給孩子臉?他那么做了,可如今不僅沒有成效,他們父女的關系反而惡化了。惡化倒也算了,可他總覺得最近林奚夏不對勁,像是有人撐腰一樣,像是根本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里,就算她哪天真的發達了,以他們的關系她會給他養老,會對他好?既然不會,還不如把她翅膀折斷讓她老老實實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林振濤憤怒的情緒被挑起,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揍她,如今他信了林又晴的話,林奚夏脾氣不好不容易掌控,如果讓她發達了,第一次受罪的就是他這個父親。

傅宛如雖然氣林奚夏,卻不想林振濤因為吳麗茹幾句話的挑撥就去跟自己女兒鬧,她蹙眉:「這事本來就是又晴做的不對,每次上熱搜都拉踩奚夏。」

林奚夏一愣,委屈的不行,「叔叔,我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嗎?我就想多賺點錢有錯嗎?」

「是啊,你們家奚夏長殘了,娛樂圈這么殘酷她肯定混不下去,我們家又晴這也是在幫你們啊,又晴混好了能忘記這個妹妹嗎?等又晴混好了帶奚夏去娛樂圈當個助理,也好過給人打工一個月賺兩三千塊錢好吧?」

傅宛如不喜這話,自打吳麗茹來了後,家務活變重,丈夫也不如從前體貼了,再看到吳麗茹雙手嫩白,身嬌柔嫩的樣子,她心里就更不舒坦。

「行了,別說這事了,又晴,過幾天我會給你安排些稿子洗白。」

林又晴一愣,「怎么洗?」

「索性你這事鬧得不大,網友都是牆頭草,多洗白幾次他們很快就能扭轉對你的印象,我問過公司,他們建議塑造你正面形象,比如說愛護環境,有愛心,幫助老人,做一些你這個年紀能做到的事。」

林又晴聞言心里踏實了,拉著她撒嬌,「謝謝阿姨,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好。」

傅宛如心里很受用,看到吳麗茹花枝招展的打扮時,她視線一頓,「麗茹啊,你沒事就來幫我做做飯吧?」

吳麗茹愣了一下,「姐,我是應該幫你的,可我最近怕涼,手不能碰冷水,實在不方便。」

傅宛如當即蹙眉,說的跟她不來大姨媽似的,她哪天不洗衣服不做飯?要是因為來大姨媽就不做了,那干脆全家人都不吃得了!

「你可以戴皮手套。」

「可是……」吳麗茹委屈巴巴的。

林振濤黑著臉,粗生粗氣:「宛如,麗茹是客人,哪有你這樣接待客人的?你的寬容和大度呢?衣服都是洗衣機洗,你每天也沒什么事做,不就是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嗎?」

傅宛如被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不就是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你說得輕巧,你以為做飯打掃衛生容易嗎?我每天打掃衛生要忙兩個小時,一天三頓飯做飯買菜至少三四個小時,除此外還得給你洗衣服,照顧家里這么多人,你當我容易嗎?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來打掃啊!」

林振濤怒極,「我在外面賺錢應酬那么辛苦,你在家就做點家務還不樂意,天天在我耳根抱怨,你要是不想過了就離婚!我就不信我找不到願意給我洗衣做飯的!」

傅宛如愣了很久,才不敢相信道:「你要跟我離婚?」

「你不想過就離婚,愛過不過,我都隨你!」林振濤氣急,甩著袖子走了,傅宛如還站在那沒回過神,離婚?結婚多年,雖然她和丈夫經常吵架,卻從沒提起過離婚,吵架歸吵架,說離婚就太傷感情了,從前林振濤雖然脾氣沖,每次脾氣一上來就壓不住,但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從沒真正傷了和氣,今天哪怕林振濤在私底下跟她吵她也不至於多難受,但林振濤竟然當著吳麗茹的面這樣對她,一點面子不給。

而吳麗茹的表情也不像是真的擔心,怎么看都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媽,你就讓著爸一點,爸工作壓力大,等我賺錢了我一定會減輕家里負擔的。」林又晴笑著說。

傅宛如有些頹然,莫名覺得累,養女的安慰並沒有讓她心里舒服點,她忽然想找個人聊聊訴苦,說自己這些日子真的過得不容易,說她一個女人操持這個家很累,說家里經濟情況不好錢都投資在養女身上,已經揭不開鍋了。

可她找誰聊呢?朋友都跟她不親近,親戚都有自己的家庭,女兒……

她跟奚夏已經不是能聊天的母女關系了。

晚上,傅宛如躺在床上,林振濤躺下後一句不說,只轉身對著牆,看都不看她。

夫妻倆就這樣冷戰著。

傅宛如心涼個徹底,倆人結婚這么多年,每次吵架林振濤都嘴硬不理她,總要她主動求饒認錯才行,從前剛結婚,倆人年輕床上關系還算和諧,倒也願意委屈點,只當他脾氣差讓著點就過去了,可這兩年,倆人對那事不太熱衷,他提不起興致,她也不會主動,時間久了不知為何這關系就變淡了,缺了這層關系的維系,如今連做親人和盟友都不愉快。

這個家丈夫對她不好,女兒不理她,她心里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

林奚夏不想待在家,便跑到賀行之那邊看書。

許是聽到她家里的爭吵,賀行之沉聲問:「你父親又責備你?」

林奚夏攤手,「無所謂,他們無非是控制不住我,又想我臣服於他們,以保證父母的絕對權威,一旦我不從或者稍有反抗,有了自主意識,他們便恨不得把這火苗掐滅。」

賀行之沒料到她竟然想的明白,當下笑著揉她腦袋,「想明白就好。」

林奚夏挑眉,這人平常潔癖的厲害,從不與人靠近,卻總愛揉她頭發,就不怕她沒洗頭,滿頭都是油嗎?

她轉頭看到桌子上躺著一張精致的邀請卡。

「這是?」

「聖誕派對的邀請卡。」

林奚夏微怔,聖誕節就要來了?也是,這座南方城市的冬天總是姍姍來遲,雖然已是初冬卻並不很冷,以至於她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原來冬天早就來了。這是她重生後的第一個聖誕節。

「你不去嗎?」

「我向來不去這種派對。」他喜靜,這種場合從來都是能推就推。

「那你聖誕節要和女朋友一起過?」

賀行之瞥她一眼,「我哪來的女朋友?」

林奚夏勾了勾唇,「一把年紀還沒女朋友,叔叔你混的不行啊。」

賀行之挑眉,行不行這種事實在不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清,但她歪著頭,咧嘴露出牙齒的模樣,像只偷笑的小倉鼠,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她笑成這樣,從前不是板著臉,就是似笑非笑,哪像現在這樣,笑起來眼睛發亮,星光閃動,還真是可愛到犯規。

他這幾天工作一直很忙,原可以住在公司節省時間,可莫名的他就是想回來看看。

林奚夏今天不想學習,晚上七點多天下起大雨,她四處走了一圈,閑得無聊,隨口嘀咕了一句:「有點想釣魚。」

「釣魚?」

「嗯,我以前住在鄉下時,每逢雨天就出去抓龍蝦青蛙釣魚。」後來來城里釣魚不方便,她很久沒玩了,剛才望著屋外黑黢黢的天莫名想起鄉下那段日子。

她就是隨口說說,但賀行之卻是個執行力超強的人,十分鍾後,浴缸放滿水,賀行之從魚缸里撈出幾條名貴物種的魚放入浴缸,又給她纏了根簡易魚竿,如此一來,林奚夏只要坐在凳子上,拿著魚竿就可以釣魚了。

「……」這什么鬼操作?為什么她覺得自己像公園里釣小魚的3歲小孩?林奚夏哭笑不得,「我就是隨口說說,再說你當魚是傻子嗎?就這點地方,我放這么大根釣竿進去,它們還肯吃魚餌?」

賀行之勾唇,「那倒未必,這世界上的傻子很多,魚又怎么能例外?」

好有道理的樣子。

「你哪來的魚?」

「單奕辰送的。」而他不養魚更不喜歡在家里擺放魚缸,就把這魚缸放在角落里,偶爾管家會喂食。

「但這樣一來浴缸有異味,你不是有潔癖嗎?」

賀行之挑眉,「我不太泡澡,浴缸本就是設計師的想法。」當初方案拿的急,他沒怎么看就同意了,這家本就是臨時居住用的,如果是他自己的家,又怎會這般隨意?

如此一來,林奚夏倒沒有心理負擔了,歡快地坐在小板凳上開始釣魚了。

賀行之說的沒錯,這些魚都是傻子,明明吃飽了卻還是饞她的魚餌,沒多久她就釣了一條魚。人傻魚多,最後人和魚都玩得很嗨。

賀行之拿著書倚靠在客廳書架旁,長腿交疊,視線穿過門縫落在她的笑臉上,唇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所以說,帶孩子他是專業的。

-

鄒曉和林奚夏的事不知怎的就傳了出去,班上同學議論紛紛,對於這件事,大部分人站林奚夏,畢竟林奚夏可是剛在運動會上拿了不錯的名次,為班級增光,再加上同學們都用著林奚夏的表情包,俗話說拿人手短,大家漸漸把她當成自己人。

林奚夏雖然帶人來班里,可說實話這班上有什么可偷的?除了書就是書,那幫職高生總不能偷本《五三》回去做吧?所以鄒曉的攻擊毫無道理,再來人家職高生幫助了你你卻恩將仇報,這行為實在是給海新的學生招黑。這幾天大家看鄒曉的眼神都怪怪的,倒是和林奚夏親近了不少,有幾個同學在運動會上見過格格他們,還叫林奚夏把人帶出來聚聚。

早上,蔡忌進來了,環視四周,咳了兩聲,「剛參加完運動會,很歡樂吧?」

「不歡樂!」

這種問話絕對有詐。

經驗之談!

果然,下一秒蔡忌笑得意味深長。

「歡樂不歡樂我管不著,但是老師們剛開完會,學校已經定下來了,兩周後月考。」

同學們呆了幾秒,而後齊齊哀嚎,月考?不是吧?學校領導糊塗了么?運動會可是剛結束啊,剛揮灑完青春的汗水,剛讓步伐脈動,不是說對他們這個年紀的學生來說,飛揚的青春是最可貴的嗎?騙子!校領導都是騙子!說什么享受當下,享受當下的考試嗎?

這還是人嗎?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