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麒麟王的話,龜丞相默然不語,只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麒麟王:「你特么捶我腳心,你還有理了?」
龜丞相話語里滿是幽怨。
放眼打量此處山脈,龜丞相不由得愣了神,只見方圓千里,所有地脈泉眼已經盡數破碎,化作了死地。
「這老麒麟竟然再此作惡,當真是端的不為人子,若叫其破碎了所有地脈泉眼,不等於破碎了我身上所有穴位,到時候豈不是……豈不是……」龜丞相心中一驚,將癱瘓、瘸子等詞瞬間咽了下去。
人腿上的穴位若破碎,豈還能有活路?
「你的腳心?」麒麟王聞言一愣:「此地相隔北冥億萬里不止,怎么會捶到你腳心。你這老王八此時來尋我,必定沒有好事情,莫非想要趁機挑事不成!」
「你說不叫我踹,老祖我偏偏踹!老祖我偏偏踹!」麒麟王雙目內露出一抹挑釁,同時腳掌猛然加力,向著那地脈泉眼踹了過去。
龍鳳麒麟三族本來就頗有恩怨,雙方之間恩怨難消,縱使量劫已經過去,死仇依舊是死仇,根本就無法化解。
此時聽聞龜丞相竟然敢莫名其妙主動來尋釁,麒麟王豈能忍受?
「砰~」
一腳落下,龜丞相真靈一個哆嗦,似笑非笑,但卻又不得不強忍了下去,只能無奈的憋屈著,一雙眼睛里滿是怒火的盯著麒麟王:「老麒麟,麒麟族已經今非昔比,如江河日下,你安敢如此欺我太甚?你若在不停手,可休要怪我無禮了。」
一邊說著,龜丞相挽起袖子,雙目內露出一抹惱怒。
他雖然心中怒火,但卻也有一番顧忌,如今大荒世界已經不再是三族天下,若惹出動靜,怕被有心人盯上,到時候麻煩不小。
不過,麒麟王再繼續砸碎地脈泉眼,便等於斷他老龜的生機,此事縱使是惹出再大動靜,他也是絕對不肯的。
「呦呵,還來勁了!你說不要踢,老祖我偏偏要踢,到要看你龍族蘊藏著什么陰謀詭計!」麒麟王一雙眼睛盯著龜丞相,心中各種念頭流轉,只覺得這口泉眼必然蘊藏著大陰謀,龜丞相對這口泉眼越重視,便越加說明了這口泉眼的重要性。
瞧著麒麟王不僅不聽勸告,反而得寸進尺,不斷向那泉眼踢去,龜丞相悲憤至極。
「老祖我龜縮北冥,隱忍兩個量劫,一直不曾招惹是非,可是為何偏偏爾等卻不肯放過我?為何爾等偏偏不肯放過我?」
此處地脈,乃是勾連四大主脈之一的重要分脈之一,其上泉眼,便相當於龜丞相四肢上的穴位。
穴位如此脆弱,卻被人連連撞擊、痛毆,就算龜丞相忍氣吞聲數百萬年,此時被人欺負到頭上,騎在頭上禍害,也是不由得悲憤莫名。
無窮濤濤的霉運,伴隨著因果業力,自虛無中來,涌入了老龜的元神中。
「麒麟王,你欺人太甚!」一邊呼喊著,猛然向對面的麒麟王撲去:「今日老祖我必然不肯與你善罷甘休!」
二人到不曾大打出手,只是此時撕扯到一起,雙方都是大羅真神的第三步修為,老龜雖然真身不在,但不周山四大主脈便是其身軀。麒麟王雖然吞噬了莽荒地脈,卻也依舊要被老龜克制,雙方你來我往,但也未必會弱了麒麟王。
二人拉拉扯扯,周身霉運之氣迸射,然後不斷鋪天蓋地的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也不知道二人糾纏了多久,忽然只聽龜丞相一聲呼喝:「停!停!停!」
「怎么了?你這老龜,莫非認輸了不成?」麒麟王卡著龜丞相脖子,眼中滿是火氣。
龜丞相雙腿鎖住麒麟王的雙腿,此時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遠處地脈泉眼,驚得身軀涼,僵硬在哪里,雙目內滿是駭然,不由得松開了束縛。
麒麟王趁機脫困而出,站在了泉眼邊上,整理一番散亂衣衫,居高臨下的盯著龜丞相:「說,你龍族究竟有何陰謀?是何時盯上我的?」
老龜面色凄惶,指著麒麟王背後的泉眼,雙目內露出一抹悚然:「你……你……你身後……」
老龜的牙齒在不斷的打顫!
「裝神弄鬼,我身後怎么……」麒麟王漫不經心的轉過身,下意識的一腳向地脈泉眼踹去:「你們如此關心這泉眼,我偏偏要將其破開……」
「不要!」
龜丞相散出一聲凄厲的嘶吼,猛然躥起,向麒麟王撲來。
聲音里竟是前所未有的絕望!前所未有的惶恐!
可惜,終究是遲了!
「咔~咔~咔~」
一連串猶若爆豆子般的聲音響徹不周山脈,然後虛空劃過滾滾血色驚雷,整個大荒炸響,一道道冥冥中的『咔嚓』『咔嚓』之音,響徹於無盡大荒所有生靈眼中。
然後,大荒先天靈氣,以肉眼可見的度,足足減少了五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