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兄弟隙(1 / 2)

七星彩 明月璫 1889 字 2020-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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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沈徹的離開,大草原的風光好像少了許多吸引力,沒有那么活潑潑了。紀澄驚覺於這種變化,心里有些戚戚。

實際上這一路,沈徹似乎什么都說了,也似乎什么都沒說。紀澄沒有摸清楚他的套路,但直覺自己已經是局中人。

哪怕沈徹嘴里說得再好聽,可他和她還是同樣的人,利益當前,什么風險都敢冒,也什么東西都可以用來賭。

可是紀澄已經是沈徹穿上的螞蚱,掙脫不開。她坐在高大的馬背上,只覺得前途迷茫,難道就這樣稀里糊塗和沈徹半推半就地過一輩子?容他高興時抖一下,不高興時就利用一下?

紀澄放敞的腦子里反反復復迷茫這些時,身下的馬已經離開同羅兩百多里地了,再往前就靠近征北軍的地盤了。

草原上雖然秋高氣爽,但七月里秋老虎還沒過完,又沒什么遮擋物,太陽白花花地曬得人像鐵釺子上反復烤的羊肉,紀澄在一處小土包旁邊安營扎寨。

土包前有一條蜿蜒小河,應該是多樂河的分支,在這里折轉往西去,所以匯成了月牙形的一處小湖,說是小湖,其實也就是磬園里水池子的大小。不過已經足夠織女洗個舒舒服服的澡了。

南桂搭建好帳篷後,去遠處買羊和買酒去了,蓮子兒在准備燉湯的東西,還有待會兒烤肉的鐵架子。

紀澄在月色下去了小土包前的小湖邊,湖邊有樹,還不止一、兩棵,她摘了片葉子放到嘴邊,吹了一曲「塞外月」,離中秋也不遠了,可惜沒什么盼望團圓的情緒,紀澄的塞外月就顯得格外凄清和曲婉。

沈徵聽出來是樹葉奏出的曲子了,心里想,若是她用簫、笛吹奏出來不知該是如何一種美妙。

塞外的人向來好客,只是沈徵剛才已經探明了那新扎下的帳篷里有兩個侍女,他就有些拿不准帳篷里的主人是男是女了。是男人當然要去結交一番,可若是女人,總要避嫌的。

塞外月一曲終了,余音猶在,而余興未了。沈徵懶洋洋地躺在土包上方的草地上,嘴里嚼著草,旅途孤寂,使他今夜特別想認識這位遠道而來的中原同胞。

沈徵剛翻身坐起,都還沒坐直,就見剛才吹曲子那位「仁兄」正站在湖邊寬衣解帶。

紀澄的胸口纏著裹胸布,正費勁兒地從中衣底下解開。雖然大庭廣眾之下沐浴有點兒羞澀和危險,但這里一眼望去沒有任何障礙,若是有人來,她早早就能看見,也就無妨了。

至於身後的土包,剛才蓮子兒已經搜尋過了,沒有人。顯然紀澄在這里犯了一種毛病,那就是忽略了最安全的地方最容易出現漏洞。

總算解開了煩人的裹胸布,紀澄身上穿著短而僅僅及臀的中衣下了水。湖水沁涼,讓她打了個寒顫,但伸手劃開水面,雙腿往後踢打幾下後,身體就適應了這種涼爽,舒服得叫人喟嘆。

沈徵沒能阻止紀澄的動作,他的鼻孔里正不停往下滴血,他的袖子都快不夠用了,胡亂在草地上抓了一把草在筆下擦了擦。

這么熱血,當然是因為沈徵一直奔波忙碌,已經很久沒碰過女人了,另一個原因是,他尋尋覓覓這么多年的仙女兒,自己都已經放棄希望了,沒成想卻在這個月夜,在水邊看到了。

那身段兒真是再挑剔的人怕也挑不出毛病來,就是他家二哥來了,也得挑著眉毛說一聲兒「好」。

沈徵就是看著那兩條大長腿流的鼻血。他見過的姑娘吧,不管什么族的,高挑的總嫌太壯,瘦小的又嫌沒肉,沈家三公子還是很挑剔的,只有今日這姑娘,他看第一眼就被鎮住了。

若是臉蛋兒再稍微過得去點兒,那就堪稱完美了。

沈家的男人都很有內涵和風度,偷看了姑娘脫衣服或者沐浴,都不會站出去吆喝一聲叫人別脫,他們生怕姑娘害羞,萬一想不通跳河可就害了人命了。

所以沈徵在錯過最初的叫停的時機後,又矮下身子伏在草叢里,定睛睛地看著在湖里游得正歡的紀澄。

沈徵嘴里又嚼了一根草,心想這姑娘不一般,中原姑娘會水的不多,鳧水鳧得這么好的更是少見。那大長腿在水波里時隱時現的,沈徵的手都忍不住往下摸了。

但好在沈徵不是那么沒有節操的,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褻瀆這美景。

紀澄游了一圈,回到離岸不遠處,再將頭發放下來,在水里洗頭。沈徵眼睛都看直了,視線也穿不過那厚厚的黑發,只能看到一個剪影,已經叫人神魂顛倒,恨不能自己下到水里,去替她洗那瀑布似的秀發。

等紀澄清理完畢,蓮子兒那邊也將手里的雜務料理好了,拿了大巾帕出來走到湖邊,喚了聲「少奶奶」。

沈徵的耳力很好,那聲「少奶奶」仿佛鐵錘似地在他心上敲出了無數道碎痕,他那幻想都還沒留過一晚就被徹底毀滅了。

而待沈徵回過神來的時候,紀澄已經裹上了巾帕,從水里走到了岸邊,濕漉漉的頭發就那么隨意地撇在修長如天鵝般頸畔,露出傾國傾城的容色來。

蓮子兒忽地抬頭望土包上望去,沈徵沒有動,只瞬間收斂了呼吸,黑沁沁的,蓮子兒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人還是石頭,當下也不懂聲色,只扶了紀澄進帳篷,她不敢離開紀澄,虧得南桂剛回來不久,正在收拾羊肉。

蓮子兒給南桂使了個眼色,南桂就飄了出去。

南桂在小土包上四處搜尋了一圈,並未看到任何人,可她畢竟細心,在沈徵剛才匍匐的地方找到了血跡。她四處打量了一番,再次確定沒人之後這才回到帳篷內。

「那人好像受了傷,不過已經被驚走了。」南桂悄聲對蓮子兒道。

蓮子兒心里一緊,幸虧沒發生什么事兒,否則她和南桂可都活不了了。只是也不知那人在那里待了多久,剛才少奶奶可是在沐浴。

這種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蓮子兒絕不敢跟紀澄提先才有人藏在土包之上,只能將事情爛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