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奇生眸光淡淡的看著邊游。
這邊游到底是紅日法王的弟子,雖然比不了慧果,明棠,比白仙兒也差之一籌,卻也凝練了真氣之種,江湖上也算高手。
若非奪靈魔功的消息吸引而來,這樣的高手,平日里想要找到也是不容易的。
自然不能浪費了。
「前輩若有吩咐,晚輩自當遵從。」
邊游聽到這話,心中又驚又喜。
喜的是聽這話這老道士似乎並不准備殺他,但想走,只怕還要付出代價
可自己,又有什么值得這樣強的高手圖謀的?
難道是想要以奪靈魔功奪取自己的真氣內力?
浮想聯翩,邊游心中又驚又恐。
「近日來,我觀諸多武功,心有所感創出了一式散手,尚無人試功,你既不請自來,便試一試我這散手吧。」
安奇生眸光平靜。
前世今生,他精通諸多內家拳術,掌握了入夢之能後,更幾乎囊括了玄星三百年來所有拳術於一身。
來到此界之後,雖然只學了數十門普通武功,但任何神功絕技都是在普通武學的基礎上誕生的。
是以,兩兩相合之下,他就萌生了創造屬於自己武功的念頭。
童子功的改良就是他的一個嘗試,只是之後總覺得有所欠缺,就暫時擱置了。
直到他得見泥丸,心中一下靈感生出,終於創出了自己第一式散手。
所謂散手,就是不加任何附帶條件的徒手搏擊。
可以是拳,可以是掌,可以是指,乃是一切徒手搏擊的囊括。
「前,前輩。」
邊游咬牙,麻著膽子道:
「以前輩的武功,晚輩是萬萬不是對手的,您若要殺我,只管動手,何必用此話來搪塞我?」
邊游心中很清楚。
真氣境是氣脈之前最為漫長的一個階段,同為真氣境,彼此差距極大。
自凝練真氣之種,直到氣脈大成之前,可統統都算作真氣境!
而一個只凝練了真氣之種的人,與一個凝練了手經,腳經,心經等等近乎氣脈大成的真氣境,哪里有可比性?
要知道,凝聚氣脈之後,才能學習真正意義上的神功!
這老道士氣息恐怖的不下於自己的大師兄斷雲龍,自己根本不可能抵擋。
說是試功,只怕還是要殺自己。
「我只出一招,若你不死,便由你去了。」
安奇生輕輕一彈手指,神色平淡:
「若一招都擋不住,死了,也就死了。」
嗡~
恐怖氣息登時彌漫整個院落,無形的肅殺之氣宛如實質一般垂流而下。
本就黑暗的夜色好似越的黑暗了,幾乎連緋紅色的月光都變得猩紅似血。
警兆如潮水般一波波在邊游的心中堆積,越來越高。
不接招,現在就要死!
呼~
某一刻,彌漫院落的氣息好似一下消失,凝重為之消散。
「好!!!」
氣息消失的剎那,邊游胸膛起伏,跪伏在地的手掌一緊,勁力吞吐,石板開裂間一下挺直脊背。
砰!
安奇生的話語仍自飄盪在夜風之中,邊游已然一下竄起,腳下真氣勃,一下倒躍而起。
修持多年的真氣一下為之鼓盪起來,全力爆。
但他卻並未進招,而是要退走!
退走!
他不信那老道士能一招打死他,但是他更不敢相信這個老道士所謂的一招之約。
一招打不死就放他走?
開什么玩笑!
換位思考,他也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么一個夜闖自己宅院的人。
這話也就騙騙那些初出茅廬的小輩,他信了才有鬼。
呼呼~
他的度極快,一躍便是十丈,氣流急促的在他耳畔響起,腳下已然是仰嘯堂高高的圍牆。
砰!
圍牆之上借力一蹬,他又自退出十丈,遠遠離開了仰嘯堂。
這時,他也真正看到了老樹之下正襟危坐的老道士。
緋紅月光之下,那老道士身形單薄,白垂肩,垂流的陰影之下看不清臉,唯有那在夜幕之中兀自明亮如燈一般的眸光讓他視之就心神震顫。
「拳,掌,指,腿,擒拿等等招式套路的意義,皆是助人克敵制勝,我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成了一式散手雛形,卻還不知效果如何」
安奇生正襟危坐,放在石桌之上的手臂抬起,虛虛下按,如做太師椅。
他的動作輕緩而平靜,絲毫不在意已然逃出仰嘯堂的邊游,緩緩慢慢的開聲。
轟隆!
如墨的夜色之中陡然有驚雷震爆!
繼而,並不如何巨大的聲音生生的壓下了氣流震爆之聲:
「這一式散手,我叫它做
南天門!」</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