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遠處已經有人高喊入城。
安奇生也不多言,施施然下了板車,踱步向著石寧府走去。
他的肩頭,小黃狗回看了一眼趙之敬,齜牙咧嘴。
「趙哥,你怎么了?」
看趙之敬怔怔不語,一個護衛走了過來:「是不是那道士給你說了什么?你可別信,這年頭,最神神鬼鬼的就是這些道士和尚了。」
「道長是有本事的人。」
這年頭,獨自行走野外的能不是高人嗎?
趙之敬深吸一口氣,壓下念頭,將這根『金針』貼身收藏。
之後才道:
「叫兄弟們加快點度,早點干完早點回家!」
此次行商一年多,他也頗為想念家中一切。
入城頗為瑣碎,但趙之敬到底是有頭有臉的行商,天色還未黑,一切就已經打理好了。
之後,他又宴請了這次行商的主事人。
觥籌交錯完了之後,夜色就已經黯淡下來了,心中牽掛著事情,他謝絕了宴請吃花酒的好友。
在仆人的陪同下搖搖晃晃的回家。
趙家的宅院頗為不小,兩進兩出,占地頗大,假山,池塘應有盡頭,但走進家中他就現了不對。
往日里夜晚雖然家里也不燈火通明,卻也不會如今日這般黑暗才是。
「人呢?」
他皺眉,隨行的仆人已經上前敲起了大門:「主家回來了,人都死哪里去了?」
吱扭~
大門開了一道縫,門房探頭探腦的看向外面,看到趙之敬,頓時大喜:「主家,您可回來了!」
「家中可是生了什么事情?」
趙之敬心頭突然一沉,上前推開大門:
「夫人們呢?」
「夫人們,夫人們......」
那門房欲言又止,臉上浮現出深切的恐懼:
「夫人們,夫人們都在後院等,等.......」
「起開!」
趙之敬一把推開門房,匆匆的向著後院走去。
呼呼~
夜幕微風吹拂,院內一片冷意。
趙之敬還沒來到後院,整個人的酒就已經醒了,心中越的感覺不對。
大踏步向著後院走去。
嗚嗚~
剛走進後院,他就聽到陣陣低低的女人哭聲自亮著燭火的房間之中傳出。
「伶子!」
趙之敬一聽哭聲頓時大驚,不由的咬牙拔出腰間長劍,高喝一聲沖進了屋子。
砰!
夜風倒灌進屋子。
趙之敬掃視一眼,就見帷帳之後,一個女子對鏡哭泣。
聽到聲音,女子先是一抖,看到趙之敬,又是大哭起來:
「夫君,您,您可回來了!」
女子一下撲進了趙之敬的懷里,清秀的臉上盡是淚水橫流,哭的傷心至極。
「伶子,你怎么了?」
趙之敬心中一痛,扶起女子,他觀察入微,一眼就看到女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脖子上還有被繩索勒過的痕跡。
「夫君,您,您可害苦了我......害苦了幾位姐姐。」
女子只是大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直哭的趙之敬心中驚怒陣陣:
「到底生了什么?!」
女子哭了好一會,才一抽一抽的說著:「夫君,你,你還記得,你請來的送財神嗎?」
趙之敬心中『咯噔』一聲。
他如何會不記得。
前些年他家道中落,仆人四散,做什么什么不行,差點敗光了家財,後來,聽曾經一位好友的介紹,請來了一尊『送財之神』。
每日參拜,上香。
過不幾年,果然有了起色,大賺了好幾筆銀子,比起原本家中雖然還稍有不如,卻也比敗落之時好上太多了。
是以他越感激這『送財之神』,幾乎每日三次叩拜上香,每次出遠門都要叩拜。
「那一日,府君出門,出門......夜晚,那送財之神就現身,嚇走了丫鬟,仆從,奸污,奸污了妾身.....嗚嗚~」
說著,那婦人撲在桌上,哭的好似要斷氣:
「幾位姐姐,幾位姐姐,也全都被他所奸污啦.......」
趙之敬如遭雷殛,身子一抽一抽,雙眼頓時紅的好似要流血。
而後,一聲壓抑不住的怒吼自胸膛之中迸出:
「邪神安敢如此欺我?!!」</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