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演變一千年,不知多少人渴望著有人能挑戰元陽,可真正敢站出來的,卻也只有,且只有這么一個風形烈罷了。
「事關老師,我還是要去看上一看,齊兄可要同去?」
孫恩沉吟許久,還是決定前去一看,哪怕他並不認為風形烈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就不去了,你一切小心才好,若無必要,只做旁觀。」
齊倉微微猶豫,還是拒絕了,直至如今,他仍對那位元陽大帝有著深深的敬畏。
無他,面對著能夠拿捏自己生死的存在。
最好的相處模式,就是敬而遠之。
不過,他還是告誡了一句,暗示此行並不簡單。
「齊兄不必擔憂,這天下能拿的住我的,也沒有幾個。」
孫恩也不多勸,也沒在意齊倉的告誡。
不見如何動作,已然消失在酒樓之中。
臨走,還有著一枚丹葯留在桌子上,靈機復蘇並不意味著丹葯無用,仍然是通行諸國乃至於九州的『貨幣』。
『風形烈一戰元陽.......傳說中大世的帷幕拉開的大事件,我要不要去看一看?』
齊倉有些猶豫。
他懂得很多,比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更多的多,但正因知道的多,他才更猶豫。
風形烈拉開了大世的帷幕,可那之後.......
記憶之中的孫恩不曾有過損傷,可自己原本不曾參與其中,很難說會不會有著什么變數發生。
「這便是廣龍至尊曾經駐足的酒樓嗎?。」
一道清脆女聲自外而內,打破了酒樓之中的嘈雜,其音頗為婉轉,如雨打芭蕉,若珠落玉盤。
這一道聲音並不見得有多高,但卻好似有著神力,響起的剎那,酒樓內外,乃至於其他一切聲音,就都消失了一般。
「這聲音,好似有些耳熟.......」
齊倉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抬眉看去,不由的心中咯噔『一聲』。
只見酒樓門前,一個身材嬌小的身影拖拽著長長的陰影緩步走入酒樓,在她的身後,是一左一右兩個身材高大魁梧,雄壯如金剛也似的大和尚。
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算不得絕色的少女。
她著白色僧衣纖塵不染,青絲三千垂在腰間,此時正自好奇的打量著這座酒樓,清澈的眸光如鏡般映徹出內外一切。
任何人但凡看到她的眸光,就不由自主的偏轉過去,似無法面對。
「怎么會是她......」
饒是千年靜修心境有著提升,齊倉還是有一瞬沒有拿捏住自己的情緒變化。
「瀚海佛子『帝彌陀』!」
見得少女,酒樓之中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整個酒樓之中的氣溫頓時拔高。
確實不少人拿捏不住自己的氣血,一個個面色漲紅,神情激動已極!
更有著修行佛門神通的小修士直接跪倒在地,口誦『佛子』,虔誠而謙卑!
哪怕是不修佛法,不信佛門的一些修士,此時也似被感染了一般,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佛子!」
酒樓之中一片沸騰。
千年之前,星海之中諸多勢力回歸,在東洲乃至於九州范圍之內都鬧出極大的波瀾。
星海勢力與舊有勢力的碰撞,讓不少人都聽聞了這些勢力的大名。
而其中傳播最廣的,卻是瀚海與佛土。
瀚海爛陀寺,相傳是上古佛尊證道之地,也是一切佛道宗門的祖地,根源。
而佛土,則是爛陀寺一位驚才絕艷的僧人出走星海所建立。
相傳那位僧人的理念與佛尊不合,兩派之間有著巨大的分歧,此次回歸,自然也不能平靜。
只是佛門之中,理念不合者,卻不是要道兵相見,而是要開壇辯法。
佛子『帝彌陀』,就是那時橫空出世。
相傳其誕生於星海某生命星辰,生而有佛性,於千年之前那一場於佛宗無數年來最大的一場辯法大會之上。
論倒了佛門七宗,十八位上修大禪,一舉轟動整個佛門,成為自上古之後,第一位被佛門七宗共同推舉出來的『佛子』!
「無量佛尊。」
清秀的少女雙手合十,輕誦一聲佛號,無形而有質的柔和佛光已然將所有人的攙扶起來。
一股安寧祥和的氣息更是隨之擴散,撫平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波瀾。
前一瞬兀自沸騰的酒樓,下一瞬已經平靜下來,落針可聞。
「貧僧此來只為瞻仰先賢遺跡,若有打擾,諸位勿要怪罪才是。」
帝彌陀平靜開口,一眾人連說不敢。
卻也都平靜下來,不再如之前那般激動,狂熱。
繼而,她清澈的眸光偏移,落在了角落里,面無表情的齊倉身上,微微一笑:「道友,貧僧有禮了。」
「呼~」
齊倉壓下跳動的眼皮,也自回了一禮:「貧道齊倉,見過佛子。」
這一瞬,齊倉是有些懵的。
類似的事,他已經有數百年沒有碰到了,前次碰到,還是孫恩出行,自己因心有所悟,閉關修行。
隨後,就第二次碰到風形烈。
只是大幾百年過去,再沒有發生類似的事情,他心中雖還記得自己『氣運跌落低谷』很容易發生不祥。
但到底許久不曾碰到,也是有些大意了。
誰能想到,孫恩前腳剛走,後腳,就碰到了帝彌陀!
這位佛子......
回想起前世記憶里這位佛子的事跡,齊倉心頭就是陣陣悸動,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位佛子,比之風形烈還要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