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蔣林居然能知道受害人穿了件白色連衣裙,還專門根據這一點,去尋找同樣的目標,這里面可就有些蹊蹺了。
「是誰告訴你受害人穿著白色連衣裙的?」慕遠平淡地問道。
蔣林一愣,眼中有些閃爍,道:「我……我在街上聽別人談起的。」
「呵呵……看來你在街上聽的消息挺多嘛。知道受害人穿著白色連衣裙,知道受害人是被人尾隨跟蹤,然後被拖上樓頂實施的強奸,更知道受害人最後是被掐死的。」
「我……」蔣林還要再辯解。
慕遠說道:「我可以很肯定地說,當時這個案件,除了我們專案組的人,就只有嫌疑人本人最清楚案情的細節。如果你要說是大街上聽到的,我們就只能認為這案子就是你做的。」
蔣林頓時瞪大了眼睛,神色變得非常復雜,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又像是在糾結著什么。
慕遠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也不出聲。
可他的眼神卻給了蔣林一個暗示,仿佛一切勝券在握。
這種感覺,讓蔣林內心慌得一批……
掛在蔣林背後牆壁上的鍾表滴答滴答地走著,在這深夜,一切仿佛靜止下來,那聲音就更顯突兀。
忽然,蔣林抬起頭來,咬了咬牙,道:「關於受害人的情況,是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誰!」慕遠干脆利落地問道。
蔣林道:「張凱安。」
慕遠臉色絲毫未變。
范義通卻已經顯出了驚喜之色,他之前還不是很明白慕遠為何要揪著受害人衣服這一點來發問,現在看來,這才是真正的突破口啊!
錢洪峴眼中的驚訝之色愈發濃郁了。
「張凱安?現在他在哪兒?」慕遠問道。
「他也在海波市內,就住在南鄰路幻月小區。」蔣林想都沒想,便直接說了出來。
慕遠點了點頭,道:「你可還記得,當時張凱安告訴你這些事情,是怎么說的?」
蔣林道:「也沒怎么說,就只說過前些天發了一起強奸殺人案,並且把案發的大致過程和受害人的情況講述了一下。」
「他為什么要給你說這些?」慕遠問道。
蔣林一臉的糾結,半晌後才道:「我們……我們性格比較相和,那時候我們經常一起去一些不……不正經的娛樂場所……」
范義通打斷道:「這叫什么性格相和?你們這叫臭味相投,整一對狐朋狗友。」
慕遠擺了擺手,示意范義通先不要開口,接著說道:「就這些?」
蔣林看著慕遠,審訊了這么久,他也看出來了,這里坐著的三個人,這個最年輕的才是做主的人。
可現在這個能做主的人看起來並不是那么信任他,這讓他更慌了。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一定要讓對方相信前面那起強奸殺人案不是自己做的。
雖然他之前答應過張凱安不將關於他的事情說出來,蔣林猥瑣是猥瑣了一些,但自認為是一個守信用的人,可現在面對這一情況,他也只能慫了——這鍋太大,他背不動。
而剛才在聽了慕遠的那番話後,他內心有一些懷疑,那時候張凱安給自己說那些話,是不是故意的……
在這種思想沖突之下,蔣林再次說道:「其實這位警官說得也沒錯,我們確實是臭味相投。以前我們就曾商量過一起搞點事情……」
「什么事情?」
「就是晚上找那種落單的女人下手,強奸。」蔣林說道,「雖然我們一直都沒有一起上過,但都知道對方確實有這個想法。而張凱安那幾天給我談論這個事情的時候,也表露出很羨慕的樣子,恨不得親自上場。」
慕遠看著蔣林,道:「其實你當時也是同樣的想法,是不是?而且你後面還真正實施了?」
蔣林無奈地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一些悔恨——被抓了嘛,肯定悔恨的。
隨後,慕遠沒再糾結於張凱安的事情,而是對蔣林的犯案經過進行了詢問。
在慕遠的一個接一個問題之下,蔣林很快就將自己的犯罪事實交代的一清二楚了。
完成對蔣林的訊問之後,錢洪峴讓人先將蔣林看守著。
「遠哥,你覺得,這蔣林的話可信不?」范義通皺眉問道。
慕遠咧了咧嘴,道:「八九不離十!畢竟張凱安之前的表現太詭異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其他原因讓她這么做。」
范義通眼中冒著光:「要不我們立刻對張凱安實施抓捕,不過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家伙智商很高啊,估計不好撬開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