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深挖(2 / 2)

慕遠繼續說道:「我並不是說這人就是凶手,而是說在三年前下半年,他正巧有在浦錦縣活動的軌跡。而且,他的名字雖然很平凡,但他的姓卻很少見,在這個時間段里,在浦錦縣有活動軌跡的人,就只有這一個。」

楊大隊看了看這個名字……

竇軍。

取名為軍的人簡直不要太多,但姓竇的人就相對較少了。

「慕隊,現在我們也不能保證這便簽紙上的九個人就一定是在浦錦縣活動吧?」藺晴忍不住說道。

慕遠道:「這個確實不一定,但我們可以先往這個方向偵查。而且,根據我們之前的推測,凶手應該是本地人,而這個錢夾大概率是屬於凶手的,我們在錢夾里發現的這張便簽紙,自然也有很大可能是屬於凶手之物。按照這個思路,這些人在浦錦縣有活動軌跡的可能性就會大很多。」

藺晴按照慕遠的思路好好地捋了捋,好像……是這么回事。

盡管慕遠的話里用了許多「可能」、「概率」之類的詞匯,但藺晴很清楚,慕遠所說的這種情況應該非常接近事實。

慕遠說道,轉頭便對楊大隊說道:「楊隊,你看能不能聯系一下這位叫竇軍的人。」

「行!」

要找一個人的聯系方式,對警察來說還是挺簡單的——特別是這種與案子產生關聯的人。

很快,一個電話撥了過去,在慕遠的示意下,楊隊直接將手機遞了過來。

「喂!請問是竇軍吧?」

「嗯,我是竇軍。你誰啊?」

聲音帶著濃濃的本地口音。

「我是公安局的,想向你了解點事情,請問是否方便呢?」慕遠認真地回答道。

「這個……好吧!有什么需要問的,你盡管問。」竇軍似乎有點遲疑。

這也屬於正常情況,任何人突然接到警察電話,說要向其了解情況,心底都是很打鼓的。

但從這里也可以看出這位竇軍也是一位老實人,他並沒有說:你怎么證明你是警察之類的話——這樣的人很容易被騙。

「三年前,你到過浦錦縣,對吧?」

「嗯……確實去過。」竇軍很干脆地說道。

「當時你到這邊做什么呢?」慕遠問道。

竇軍苦笑道:「還能做什么?當然是打工了。」

慕遠心頭一動,問道:「打工?主要是做什么?」

「建築工!」竇軍似乎不太想提這事兒,「砌磚的。」

「當時你們做的是哪個工地?」

「我在兩個工地干過!」

「你……對同一個工地的人,熟悉嗎?」

「工地上那么多人,流動性又很大,怎么可能熟悉呢。」竇軍說道,「都是為了掙錢,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時間去東家長、西家短地閑聊。」

「如果對方站在你面前,還能記得嗎?」

「估計是記不得了,我這人……對記人這種事情,確實沒天分。有時候見到一個人,轉頭就忘了長啥樣子了。」

慕遠心里有口槽,卻不知道該怎么吐。

不可否認,現實中有很多這樣的人,可自己怎么就在這案子中遇到了呢?

「那如果提起名字,你能不能想起來?」慕遠再次問道,順手把手機開成了免提。

竇軍道:「這……倒沒問題。不過……警官,你問這些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情嗎?」

「有點事情。」雖然這樣回答,但慕遠明顯沒打算將事情告訴給對方,繼續道,「我說幾個名字,你仔細想想。」

「好的。」竇軍說道。

慕遠道:「張勇,有沒有印象?」

「我認識兩個張勇,你說的是哪個?」竇軍頗有些迷糊。

慕遠深吸一口氣,道:「有沒有在浦錦縣這邊接觸的?叫張勇!」

竇軍那邊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忽然說道:「好像還真有一個。」

「他是做什么的?「

「應該也是在工地上的,有點模糊的映象。應該……也是磚工吧!要不是同一個工種,估計我也不會有映象。」

慕遠心頭一喜,這是一個好消息啊!

楊大隊等人同樣面露欣喜……

如果名單上的九個人都是工地上的工人,那名字後的計數也就說的過去了。

忽然,慕遠心頭一動,問道:「你們那時候是怎么計算報酬的?」

「你是說怎么記工對吧?」竇軍道,「就是按天計算!每天兩百多塊錢,有的工地多一些,有的少一些。」

慕遠覺得這就更穩了。

要是按工作量計算工資,那便簽紙上一排的「正」字就不好解釋了,而按天計算,這就完全說得通了。

「那你還認識王天富這個人嗎?」

「王天富?沒印象。」

「沒印象?是沒有這個人,還是記不起來了?」慕遠問到。

「應該是沒這個人吧!我確實沒這個人的映象。」

「李兵呢?知道這人不?」

「我認識三個李兵……你問的是工地對吧?當時工地上確實有一個人叫李兵,我映象比較深,因為他長得太文靜了,像個女的,所以就特別留意了一下。」

慕遠心里莫名地冒出了一些荒誕的想法,不過立刻又壓了回去,畢竟這是與案偵無關的事情。

隨後慕遠又說了幾個人的名字,有的是竇軍有映象的,有的則是沒有此人的記憶。

慕遠對此也能理解!

人的記憶畢竟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所有的名字都記住。

就剛才說的那些名字,至少有一半被竇軍確認了,這是一個好的現象。

在加上三年前竇軍是在建築工地上工作,又與死者身上粘連的河沙有了關聯,自然讓慕遠覺得此「竇軍」與紙條上的竇軍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更大了一些。

這時,慕遠盯在了最後一個名字上:「還有一個人,叫趙懷民,你認識嗎?」

「趙懷民?」竇軍愣了愣,道,「當時工地上確實有一個叫趙懷民的人。這人是個暴脾氣呢,當時包工頭欠我們的工資,他就與對方動了手,我們還報了警。雖然雙方都沒受什么傷,但他在建築隊里也就呆不下去了。當時警察做了調解,把他的工資給結了,就讓他走了。」

「那你們後面還聯系過嗎?」慕遠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