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變化(下)(2 / 2)

唐殘 貓疲 1656 字 2020-06-22

但不管怎么說,這意味著他日後脫離大計又一個環節上得到了補充;因為借著改良和提高伙食品質的額籍口和理由,他正在加工和炮制日後路上可能用的便攜口糧;而獲得這些石蜜的使用權,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目前他已經設計了三種便攜口糧的,一種就是後世黃豆麥子等雜糧炮制的炒面,無非就是偏向重油鹽的咸口味,一種是甜度較高的糖炒米糕,還有一種就是類似西北地區饢類制品,不易發霉的多層夾心死面餅。

此外還有一些就地取材的葯膏和丸劑,也在私底下嘗試當中,主要是作為路上頭疼腦熱等突發急症和狀況,各種外敷內服的應對手段。

這樣,就算是自己離開了這只農民軍之後,留下的東西也足以作為補償和余澤,繼續在流傳下去和發揮作用。

要說作為人類得習慣和適應性,還真是具有充足的潛力可挖啊;自己居然也已經慢慢適應了這中沒水沒電沒網絡,上個廁所得小心掉坑而與翔共舞,洗個澡的事先准備好半天的熱水。。。,諸如此類,原本應該讓人崩潰絕望的生活日常,而暫時忘卻了時光流轉的概念了。

但是他給周圍環境和人等帶來的改變也是顯而易見,雖然只有很短的一段時間,但是大多數人也就習慣了每天引用燒過的水,吃足夠火候的大鍋飯,兩到三天下河洗一次澡,統一換洗衣物和集中處理排泄物和垃圾,。。乃至收集各種草葯來消滅和驅除蚊蟲的潛在啊隱患。

雖然增加了一些瑣碎的細節和強迫性的習慣,但是在效率提高和損耗減小的隱性加成下,具體時間和勞動的投入量反而有所減少和輕松。正所謂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放在他們改變的生活習慣和日常上也是一樣的道理。

而經過這段那時間撿垃圾和外出物資籌備上的努力,至少確保了先期入營的士卒,沒人都有一件統一用草木灰染色的小背心或者說褂子,上面同樣用碳灰浸色標明的長矛、刀牌和弓箭;來作為日常的相互區分和辨識手段,這樣就有了初步作為軍隊的統一色調了。

在此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幾乎是又什么穿上什么,而最多肩頭綁塊布來認人。至於隊以上的頭目則要簡單的多,他們都有相應的帽子、斗笠或是盔,直接將他們的帽盔笠子,染成代表不同職級的顏色,從隊副的清灰、隊正的藍灰最後到將頭的靛藍。

事實上,因為被迫加入這個團體的時日尚短,

他一直很小心的避免直接插手和干涉到,那些直接與軍事相關的事務上去,而只在後勤和庶務領域上不斷體現和突出自己的存在感,就是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警惕和猜疑什么的;而被動要求編寫這些簡而易見的口令和操條什么的,哪怕只是涉及其中一小部分,也是一個相當可喜可賀的突破了。。

和這些左右都分不清楚也表達不明了的泥腿子,直接玩什么隊列行進都是雞同鴨講;因此,只能用更加直觀的順手(右手)、閑手(左手),來表明和確認最基本的方位,然後等他們有了概念之後,再根據太陽來來教導東西南北的四方和正中,然後再根據人體的頭、肩、腰、腿,分為四快大致攻擊/戳殺的表示區域。。。。。如此諸如類推。

這種觀摩和實踐的過程,對於周淮安來說也是難得的體驗和補益、參考和借鑒;在他所處的那個年代,就算是最原始的非洲黑叔叔,也只剩下梭鏢、吹前、弓矢的捕獵手段,而再沒有機會見到長矛拍成的人牆相互對戳的慘烈場景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從古至今的長矛兵種,無疑是最好上手的兵種了,理論上只要是個人站在原地拿在手上,有對著大致方向刺出去的勇氣就可以了,因此在古代歷史上,這種程度的炮灰要多少有多少,而幾乎家常便飯式得充斥在每一個戰場記錄當中;

但同樣也是最難練得好或者說是連出色的兵種,因為要靠一根長桿子做出諸多精確而整齊的戰術變化來,還要能夠與左右協調一致來,對於士兵的體能、技巧和協同的熟練度,有著很高的要求和考驗。最終能夠以出名的使用矛矛類兵種出名的,在歷史上也是寥寥無幾的存在。比如後世明末敢和女真勁旅在野戰中一較長短的白桿兵。

至於看起來更加像樣一些的刀牌手,則是另一種同樣大路化的兵種,可謂是以攻守兼有的萬金油屬性,而充斥在古玩警來的各種冷兵器軍事序列當中;但是對於怒風營而言,這些大路貨色的刀牌手,卻是某種意義上的額中堅力量和核心戰力的所在了。因此從這一路撕殺過來之後,他們多少都有現成的經驗和比較穩定的配合了,從這一點上,周淮安能間接介入和改變的對方反而不多了。

此外還有射手和騎兵。後者身為親衛和最核心的精銳,就更不是他可以染指和置拙的對象了;但是射手隊方面還是可以想些辦法,比如以幫忙保養和維護器械為名,進行一些建議性的嘗試;畢竟,這個時代制作和獲得一把像樣的弓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無論是作為強度支撐的弓臂,還是作為殺傷力和射程保證的弦,都是用具有極大任性的植物材料和動物的角、筋和膠質來保證的,而且最終成型的周期和時限都是以數月道整年為單位;但是同樣的道理,這些富含纖維和有機質的材料,也很容易收到風吹日曬雨淋之類的環境和氣候影響,變得松軟發霉或是干裂開來而失去彈力。

因此,在不足兩百人射生隊里有大半都是竹片制成的新舊獵弓,僅有小部分是步隊使用大而直的硬木弓,以及數量稀少屬於騎兵在馬上使用的角弓;至於弩什么的就基本看不見了。箭矢也是只有兩種——竹桿和木桿,箭頭倒是五花八門的來源而有所用什么導致差異較大,甚至是二次加工後按照個人風格打磨成不同的形狀。

因此,他的第一個合理化建議就是統一箭頭和箭桿的式樣,以便進行統一的回收和再造,並且由此建造了簡單模具和稱量標准的樣品來。

然後,給每一個弓手胸口准備一塊稻草和竹片編成的護板,算是最原始的草木版胸甲;除了不防火之後,具體的防護力還是能夠差強人意的,擋住對方五十步外設立啊的箭頭。

而此刻正在笨拙做出擊刺動作的新卒隊列對面,是一些身上披著這些試驗性質稻草和竹編鎧甲的倒霉蛋;作為每次營務檢查和衛生整理評定的吊車尾,他們所要接受的懲罰就是穿上這些厚實悶熱的「鎧甲」;

然後作為竹釘隊和桿子隊進行操練的活動目標,而忍受各種包頭長桿和竹尖的輪流戳刺,直到全身的護具變得破破爛爛才得以解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