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尚且散落在營中劫掠不止的官兵,顯然是抵擋不住他們,而像是被驅趕出來的渠鼠似得,大呼小叫的向著曾袞所在的本陣潰逃過來。然後那些營外的騎卒也開始重新小跑著繞行起來,像是要找出一個突破口來。
此時,天色已經變得慢慢昏黃下來,而那些從早上鏖戰至今尚未正式進食過的將士們,也多是難掩疲色與倦怠了。
「敢問都護,是否要停下土台的攻打,分兵過來對應一二。」
一名憂急的部將連聲請示道。
「不可。。」
聽到這話原本有些急躁的曾袞,也再次恢復了清醒。
「加緊攻打土台。。只要搶先一步攻破之。。就可以重挫敵勢和銳氣了。。」
「此外,我澄以備萬一的後手,也該派上用場了。。」
在曾袞的示意之下,新換上來的旗牌官拼命的揮動著自己的「曾」字大旗,努力呼喚著城內事先安排好的後續援應,以此作為合力和夾擊之勢;
然而來自城門方向的回應和反響卻是絲毫全無。反而在一片靜悄悄的過了片刻之後,虛掩半開的城門卻是最近靠攏過去准備叫門的散亂官兵,有些絕望和惶然的眼神和表情當中,開始向緩緩內閉的合起來了。
在城門的內側,一場臨陣驟然爆發的短促沖突,也已經被重新壓制下去了;
而作為城中留守和坐鎮城門,隨時准備接應的都護親軍押衙曾全興,正背靠著十幾名親兵的屍體,身十數創而慢慢滑坐在了地上;他用最後一點氣力和精神,惡狠狠的瞪向,圍攻自己那些兵卒背後的主使者。
「好賊子。。爾等為何要背叛都護啊。。」
「不是我們背叛了曾某人,而是他先背棄了我們。。」
站在人牆背後的交州刺史髙鄩,卻是嘆息道。
「當初他允諾的事情意見都沒有做到。。。」
「現今還想用這交州十數萬軍民百姓,為他的個人得失與私欲犧牲下去么。。」
「這前後死傷枕籍的,都是我安南的子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