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這一刻孟信驚駭的就像見到鬼一般,都有些口齒不清的顫聲道。
「你不是已經。。。陣沒在富州了么。。」
來人全身頂盔摜甲而刀弓披掛齊全,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張面孔,生的是豹眼環眉而須發賁張,赫然就是號稱已經戰死在富州境內的將領,人稱「豹頭嚴」的前鋒郎將嚴順。
然後孟信突然有些明白過來而如墜冰窟一般的全身發冷起來;難不成之前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李代桃僵、瞞天過海式的刻意而為;整整一個多月時間啊,也許就這么引兵在外觀望著;
甚至就連身為親營都尉的自己都被蒙在鼓里了;可笑自己還想著怎么彌合那些過失,而做出那些利令智昏的事情,只怕都被自己那位上官安插的人手,給盡數看在眼中了吧。
進而,他又有些心灰意冷起來,自己身為左軍使的親營都尉,兼帶在城中的駐留代理;居然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得到足夠的信任,而也是最晚一個得到消息的人。
「這又是為何。。。為何如此。。」
此刻他心潮翻卷著微微顫動著嘴唇艱聲道:
「何不事先與我交待一聲呢。。」
「這自然是出自留守的授意和主張了。。你和城中那些人私下走的太近了。」
對方毫不猶豫的冷笑道。
「看看你這些日子做下的這些好事,那里可還像是我們義軍的兄弟呢。。留守最恨的就是做人忘本了。。」
「你聽我說,這其中是有苦衷和緣由的。。」
在一片眾目睽睽之下孟信倒還想再開口爭辯一二。
然而對方卻不給他機會而是一揮手,就有一群陌生甲士擁上前來就要將他扣拿下來;而那些在校場上列隊的士卒當中亦有所騷動和混亂,卻是又有一些人給拖帶擒拿了出來,而灰頭土臉的背手按倒在地。
「你們,你們不要欺人過甚了。。」
被團團圍攏起來而按住手臂的孟信亦是滿心悲憤的喊道。
「我要見留守親自辨白。。。」
嘶啞而凄厲的聲音逐漸消失在了昏暗的夜空當中。
「我為黃王出過力,我為義軍流過血,我要見留守,我要見留守。。」
而在廣府城外西郊的街市里,大票明火持杖的人馬也在簡單的集結和調度之後,分作好幾路撲向各所城門而去。
望著這些蜿蜒而去的數條火龍,作為這一切的主導者廣州留守兼左軍使孟揩也不禁嘆了一口氣。然後就見一個身影急忙忙的奔走到身前屈膝行禮道。
「留守,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一身披掛正在說話的這人,赫然就是曾在林言別宅私宴上,公然表示過不滿的義軍將領鍾大脖子。
「我從城中出來的時候,那幾位都幾無所覺只怕還在爭攻不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