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新平5(1 / 2)

唐殘 貓疲 1835 字 2020-06-22

第二百六十五章新平5

而在義軍改頭換面的鄂州州城江夏,作為「元和四十八藩鎮」之一鄂岳觀察使崔紹的府邸當中,已經插滿了土黃色的黃字大旗和五方五彩大纛。

「江北又派人過來了,欲表我為右衛將軍。。」

站在一座數層亭子頂層的黃巢,輕描淡寫的道。

「這世間所有人都尚可指望那師法諸葛爽的故事,但唯獨黃王是萬萬不能啊。。」

一身闌衫的楊師古對著黃巢嘆聲道。

「所謂的招安之言,不過又是為朝廷爭取時間聚兵備戰,新一輪的緩兵之計。。」

「我自當是省的,只是手下那些新降人等要物盡其用。。」

穿著一身織鵲蜀錦寬袍,看起來面闊方額而越發威勢凜然的黃巢,卻是輕描淡寫的道。

「姑且令之虛以逶迤,而周旋上一時了。。」

「但如黃王所言便是了。。」

楊師古卻是暗自嘆了一口氣,這位數十萬義軍之主隨著兵勢愈壯,而越顯得恩威莫測、難以揣摩起來;

雖然在個人生活起居方面依舊是貌不起眼,但是出入行舉卻是愈發講究排場和規矩來。而那幾位新納自名門或是富貴之家的妾侍身上,華美的行頭和器用也不是憑空變出來。

再加上這些日子聚附在他身邊的形色人等,競相逢合獻策的阿附手段和心思,他也早沒了當初禮賢下士時時常抵足同寢,秉燭夜話無所不論的親近和倚重了。

這也讓楊師古不由的心中微有些失落和苦澀,而愈發有些懷念起身在廣府的那些時光來;至少還有人可以與之暢所欲言,也有人能夠理解和贊同他的某些執念。

抱著這種得失不一的復雜心態,楊師古也只能將目光放到了遠處去,浩盪的大江對岸隱約的一座宏偉城池,即是一江之隔的沔州州治漢陽城,這里還豎立著代表怕朝廷的旗幟,只是已經被籠罩在隱隱約約的煙火和嘶喊聲中了。

江面上大大小小的雜色船只正在巡曳往來,而將大江南岸鄂州境內所屬的義軍和匯聚而來的流民丁壯,給源源不絕的輸送過去,又如添油般加入到對於漢陽城的圍攻當中。

如今的黃王麾下,如今號稱三十萬大軍,麾下左中右三路統領,(本陣)五軍使、十四(正副)率將,二十三部軍主,可稱得上是兵強馬壯,將弁如雲了。

雖然其中老弱占據了大半,剩下當中卻都是實打實的精壯了;其中又有相當比例乃是經過多次戰場的正卒,乃至歷次血戰出來的老卒。

再加上在廣州休養生息期間,陸續得到補充的甲械和淄糧;因此在縱橫往來江漢之間,就算是等閑的藩鎮也要避其兵鋒了。因此,就算是西路和中路人馬相繼遭到敗績,卻是依舊無損黃巢所在東路兵鋒所指攻城略地的破竹之勢。

另外隨著聲勢愈大滾雪球一般的兵鋒,黃巢領下的大將軍府也再度開始封官賞職;像是楊師古就成了左軍師將軍,行台尚書事;就連身在後方的留守司諸人也沒有留下。

因此,在剛發出去的牓子(公文)當中,孟揩給授了桂管觀察使兼後路統領,副使林言成了高州長史,而那虛和尚也從雷州司馬變成了桂州刺史了。

這時候一個緊急通報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稟告黃王,岳州尚總管轉來急信,言稱廣府有變。。」

卻是黃巢親軍梟衛的隊正黃阿帆站在亭下,只見他滿臉尤切的躬身道。

「有嶺表留守將士逃歸到軍中,稱府城生出了內亂,留守、副使、營田各部交相攻打起來。。」

「數日後,又有逃歸者稱,虛營田遇刺,林副使被囚,孟留守發兵鎮壓城中。。遂為城中所伏,所部皆散而暫不知所蹤去也。。」

「豈有此理,。。。。。。」

黃巢卻是微然變色起來。

「那如今廣府城中是誰人在主事。。」

「據最近那些逃人所言,乃是潮陽引軍趕過來的王巡使。。。」

「竟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