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不說話,並不代表別人就不會察言觀色了;只見那張歸霸就挺身上前一腳將其踹了個狗吃屎而厲聲道:
「你個混貨,還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爺爺們是誰人。。」
「你們。。竟敢。。」
灰頭土臉的對方努力掙扎起來嘶聲道。
「咋們就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為民求活只爭大義的太平軍是也。。」
然後,張歸霸一邊說著又將其給踹趴下去。
「這不可能,賊軍不是都已經過江了么。。爾等太平賊怎么又會在這兒。。」
對方大驚失色的慘聲喊道。
「拉下去砍了吧。。讓前陣的馬隊盡量再捉一個明白事理的來。。」
周淮安卻是有些無趣的道,這種搞不清楚狀況的額貨色,也根本不值得自己再浪費時間了。
「賊頭,我誓不與你干休。。」
就在對方被拖走的大聲叫喊,又變成凄厲討饒聲中,又有飛騎滾盪來報。
「報,王都尉率領的選鋒和跳盪健兒,已然破入城下營中開始放火為號;還請本陣發突騎、驃騎和騎步所屬,前往呼應和包抄。。」
「准了。。著騎都尉趙引弓帶隊前往相機而動。。」
周淮安當即發下一支令旗道。
「報,左陣臨江布防的車營,已然與城西繞過來的一支敵軍接戰中。。」
「後陣來報,有數股來自江上的敵眾,仕途襲擊本軍的騾馬隊,已然被輔卒和武裝夫役的弓弩給射退了。。」
「報左陣的匠師和工卒已在江上開始架橋。乃有數十艘裝滿柴草的小船,並銜刀之士順流而下欲行火攻。。。已被投火隊提前引燃,擊潰水上。」
當周淮安在這一系列大大小小的遭遇戰報當中,得以過贛水上臨時搭架的浮橋而望見了豫章城的那一刻,所見到的則是城下各種雜七雜八的旗色,亂糟糟的混戰撕殺成一片的營盤。
而在煙火四起的洪州城中,就像是被水浸過的鼠穴、兔洞一般的,不斷有開門而出的敵人涌出來,又毫不猶豫的加入到了城下營盤中的亂戰里去。
而在最近的一處,像被狗啃一般的殘破城門門樓上,赫然是高懸著一面綉著成行大篆「觀察」字樣的銀紅大旗,另有一面稍小一些的「高」字藍底將旗,在城頭上搖曳揮舞著與城下戰場遙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