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獨看征棹怨秋風(續(2 / 2)

唐殘 貓疲 2148 字 2020-06-22

於是,在天明之後讓姚歸禮有些失望的是,淮南節衙之中並沒有因此亂起來;甚至他派進去聯絡的人都沒有再出來,而被燒傷的呂用之也在大隊莫邪都的護送下回到了內府當中。

所以就輪到他作為喪家之犬,騙開一處有所淵源的城門逃出廣陵去了。

——我是死里逃生的分割線——

而在大江另一端的丹徒城內。

經過肆意的放飛品嘗了一整晚的付錢飯,在幾次早起的努力已經相繼失敗之後,周淮安想要在吃午飯前起床的努力,也再次失敗了。

因為,光是看著身材曼妙的女子,從恬靜溫婉的人妻居家裙衫,迅速更換成為高雅素潔女冠。再搭配上特別好食用的凄苦哀婉表情。

周淮安不由又重新把她拉倒在地上,而心中閃過諸如「這算不算是古代版制服誘惑」的念頭。代價就是兩只交纏在一起躺著不能動的咸魚,和自己隱隱需要扶牆的腰肌。

當然了周淮安也沒有指望,這么一輪從里到外的盡情折辱和鞭撻,就能讓對方輕易屈服的,因此還來日方長不是?按照聶無雙的說法,日後說不定還有驚喜給予我呢。

然而在下午茶時間,抓緊前來匯報工作部屬的樊綽為首的官屬們,卻沒有多少意外、不傲慢和藉此勸諫的意思,反而是紛紛露出早該如此,或又是欣慰亦然的表情來。

好吧,周淮安對此不由再度陷入深深的痛思起來:整個時代和國家怎么了,這個體制到底出什么問題,讓人人都變成喜歡看到自己的領導人,肆意占有和蓄納女子的畫風呢。

不過,這種予取予奪的當面ntr別人,事後再贊嘆一聲「你紙片人老婆真棒」的感覺,真是他妹雞賊的爽啊,難怪古往今來有那么多雄主名臣,都前赴後繼的投身或是涉獵此道啊。

前有鍾愛寡婦的漢文帝,關愛人妻道大將和兒子一起沒了的曹魏武;後有生我我生之外余皆可取的「千古完人」隋煬帝,以及最終奉養了他老婆,還格外體貼嫂子、弟妹和叔嬸的唐太宗同學;

更別說如今,正在北面奮斗不息的那位,號稱是現學現賣兒子、臣下、敵人,無所不ntr到作死的五代活曹操;還有未來我煌煌鼻涕宋的開國郡王,「蕭規曹隨」式專愛搞亡國臣婦的趙氏兄弟倆;

至於從小被人搶了老婆還附送一個便宜兒子,自此發憤圖強加倍的從別處ntr回來,最終日翻了視野當中所能夠看到的一切敵人,又沿著歐亞大陸一路ntr過去;而留下「讓敵人妻女在你身下痛哭」之類,專治不服哥的傳說。

就算是未來洪武大帝也是收納過張士誠、元順帝的後宮成員,甚至在野史傳聞中連懷孕的也未曾放過;所以算起來,所謂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驕,大多數逃不過這個路數。

從某種意義上說,難道中國的歷代帝王史志,不就是用無數英雄人物的ntr經歷所書寫而成的么。難道自己也要走上這條充滿黑暗獵奇趨向的道路么。

或者說這種施加於他人身上為所欲為的感受和成就感,很容易讓人沉淪進去而難以自拔么?周淮安不由的再度警醒和自省起來。

因此就在第二天,他還是私下隱晦的召見和詢問了,作為隨行高僧大德的貫休,虛中等人,反正去寺廟禮拜,也算是這個時代大多數人常見的排解手段。

結果,他們打機鋒式各自得出的結論都頗為相似,就是一種類似心魔或說是正見障的事物;乃是原本清凈之人出世之後,最常見的心靈上的問題而已。

按照他們的說法,哪怕是心如琉璃明照或是金剛不染之人,在應天順民出世救亡的過程當中,遭遇了太多的人間慘禍與悲喜之後,也不可避免的會有所靈台蒙塵見垢。

除了像世尊列祖那般以大毅力、大智慧辟除和消解之外;也可由其他裸身、歡喜派諸種外道的法門,進行以毒攻毒式的消弭和排解,此亦為業障中見真性的煉心和超脫之程。

好吧,周淮安被他們給七拐八彎的繞了一圈下來,慢慢才有所會過意來;這不就是拐著彎變這法子規勸自己,在女人的尺度還可以再放開一些么。

不過周淮安也由此確認了一件事情,這或許的確是心理上出現的問題。畢竟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在基本的三觀和格局眼光上,為世人所不能理解也無法溝通的地方太多了。

總是憋著藏著真的很容易會出現問題的,這個趨勢在捕獲聶無雙之後已然顯露出一次了,現在在遇到了荊氏之後,就更加明顯的體現和爆發出來了。

事實上,作為如今天下屈指可數新興大勢力之一的領頭人,一名方面固然要有身為上位者風光雯月的偉光正一面,但同樣也要面對征服天下過程當中的黑暗面。

因此,在私底下也有要足夠隱秘的空間很余地,來宣泄和疏導一些長年累月積攢而成的負面情緒;於是這些自己上門女刺客就成為了廢物利用的最好素材了。

不然真的很容易就在日積月累當中,不知不覺就變成了某種變態或是瘋狂傾向;比如北齊那個盛產瘋子的高氏家族,或又是五代南漢那個喜歡和臣子玩殿上patty的後主,都是最好的失敗范例。

然而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事實上的情況正好與周淮安所顧慮的問題截然相反;對於大多數略微知情的人來說根本無關緊要,或者並不覺得這能夠算個事兒。

因為在這個時代多數人眼中,這不過是剛剛查獲了一個以舊朝進士為首的潛在反亂集團,順帶把攀附和支持過這個反亂分子的某個商人婦,給充入後宅以為賤籍驅使,顯得再正常不過的處理結果。

因此,反倒是還有人會羨慕起這個充為賤籍的商人婦來。因為這也意味她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乃至獲得某個希望渺茫的一步升天機會了;

甚至還有人暗自揣摩起來,這是否又代表著那位太平軍大都督,新表現出來的某種趨向和嗜好,而開始盤算起家族當中正在寡居的適齡女性成員來。

然唯獨就沒有人會質疑這種做法,自古以來令罪臣犯官的家眷,充入庭掖以為驅使,就是一種歷朝歷代的慣例和常態而已。要說起來最大的不正常,就是這位大都督對此做的實在太少了,也就這么一回。

另一位方面,他們更加頭疼的則是這位大都督,對於身邊女性獨特的眼光和口味,有些恬淡和平靜到讓人覺得苛刻和挑剔了。以至於沒有足夠興盛的子嗣,來確保基業傳續。